張及人進來時就看到這一幕,周毅全身都被汗水濕透,身上的肌肉一陣陣顫抖,顯示著他的痛苦。
張及人很是被震驚,周毅的身體狀況他最是了解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強行運轉靈力要承受怎樣的痛苦。如此年輕就有如此心性,著實不易。
不過他還是上前勸道:“年輕人,不要在強行運轉靈力了,這樣隻會讓你丹田的傷痕更加劇。”
周毅聽到,停下瘋狂的行為,他也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可是,不能運轉靈力,就等同於不能再繼續修煉。這個結果對於周毅來說實在太過沉重。殘缺劍訣是他尋找答案的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就這樣斷了。更何況,沒有足夠的修為,隻憑一塊玉如何能尋得答案。
周毅看著眼前的老人,花白的胡須,精神卻甚是健碩,隻是修為卻隻有練氣九層,和那個大眼睛女孩一樣。
周毅行禮恭聲道:“晚輩周毅,多謝前輩相救,晚輩感激不盡。”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曾經嚐過人間冷暖的周毅知道,能對一個陌生人出手相救是多麽的不易。他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回報的。
張及人沒有想過要周毅回報他什麼,救死扶傷是先祖立下的信條,他隻是遵守而已。
上前扶起周毅,和聲道:“年輕人,你不用叫我前輩,鎮子裏的人都叫我張伯,你也叫我張伯就好,隻是我能力不夠,對於你的傷勢我現在是無能為力了。”
周毅忙到:“前輩救晚輩一命已經恩同再造。”從自己現在的傷勢看來,周毅就知道自己現在能活著是多麼不容易。經過剛才的事他已經想通了:隻要還活著,總能想到辦法,還不到放棄的時候。
後山上,兩個人影在忙碌著。
“燕兒,你看這可是千機草?”周毅拿著一株不起眼的小草問在一旁忙碌的燕兒。
燕兒抬頭抹了一下額頭的汗水,調整了一下身後的藥簍,看著那顆小草驚訝道:“周大哥好厲害,隻見過一次就記住了,當年我可是費了好大勁才把它和普通的野草區分開。”
“嗬嗬”周毅笑了笑:“我是用神識才分辨出來的,燕兒用肉眼就能辨別很了不起呢!”
燕兒聽了,開心的笑起來,兩個大眼睛眯成了彎彎月。
周毅早就發現了,燕兒采藥草都是用肉眼分辨,很少用到神識,似乎是他們煉藥師一派的傳統。
煉藥師這個名稱,周毅聽說過。那是人類剛剛學會對靈力的運用時的一種職業。是現在煉丹師的前身,煉藥師煉製丹藥用的是藥鼎,而不是現在煉丹師用的火種。如此古老的職業,卻在這個小鎮上代代相傳。如果不是周毅為了尋找答案看過不少稀奇古怪的資料,都不一定知道。煉丹師煉製丹藥,都是采用帶有濃鬱靈力的藥草,這樣煉製出來的丹藥品質非常高。而張伯所要的藥材有的甚至不能入品級,靈力也低的可憐。
周毅醒來已經有半個月了,經過半個月的調理除了經脈和丹田其它的傷勢都已經痊愈了。
燕兒要上山采藥,周毅跟來幫忙。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幫不了什麼大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還是可以的。
等到兩人把需要的藥材采完,已經接近天黑。
兩人回到山腳下小院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張及人醉心於煉藥,為了方便采藥把院子蓋在了山腳下。
夜涼如水,月光透過窗口進入房間,灑下一片銀芒,冷清得很。
周毅苦澀的想到:往常這個時候正式自己努力修煉的時候,現在……
周毅睡不著覺,推開門來到院子裏,架子上晾嗮的藥材早已收起,隻剩下孤零零的架子擺在院子裏。
隨意的走了幾步,看到有人影在晃動,走近一看是張伯。
清冷的月光下,張伯閉著眼獨自在打著一套怪異的拳法。閉著眼打拳已經夠奇怪的,更奇怪的是這拳法,周毅完全沒有感到靈力的運轉,而且,它一招一式都如老牛拉車般,緩慢之極。
不用靈力,完全沒有殺傷力的拳法有什麼用?周毅想不明白。
張及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打拳的身法停頓了一下。周毅回過神來,想到自己的行為無異於偷窺他人的功法,頓感羞愧,正想上前告罪,卻發現張伯就像什麼也沒發現一樣,又開始重新打拳。
這讓周毅太過意外,張伯的行為明顯是發現了自己,卻沒有說什麼,那隻能是說他並不介意自己的觀看。
回到自己的房間,周毅思索著剛才看到的拳法。張伯打完拳後,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現般轉身回房間了。
怎麼想都覺得這拳法怪異,想著,身體就不自覺的按著腦中的招式比劃起來。過了一會,周毅停下手上的動作,不對,相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