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偏僻的小山穀內。
呂正被張有良像拎小雞似的拎在手裏,整個人鼻青臉腫,耷拉著腦袋裝死。
“說,那些孩子在哪裏?”張有良恨聲問道。
“我不知道,我告訴你張有良,你最好現在就放了我,要不然我爹肯定不會放過你的。”呂正抬著臉,又開始張牙舞爪的叫囂。
“砰!砰!砰!”張有良額頭青筋直跳,對著呂正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從把他抓來,就一直隻有這一句話。
呂正被打的眼冒金星,頭破血流,倒在地上抽搐。他一個煉氣期的怎麼可能抵得住築基期的拳頭,更何況張有良可是下了狠手。要不是還要問出孩子們的下落,張有良早就把呂正一劍砍死了。從下定決心的一刻起,張有良就做好了不回頭的準備。
猛然,張有良轉頭看向深山中的一個方向。
波動,陰暗的波動在蔓延。
張有良禦劍向深山飛去。
同一時間,正在後山修煉的周毅睜開眼,看了深山一眼,急速向山下跑去,他有不好的預感,某些不可預測的事情可能將要發生。
“哈哈哈,從今往後,誰還敢與我們為敵!”田有銀瘋狂的大笑。
“哼,有了血塔這等奇物,等我們從這個窮鄉僻壤出去了,看誰還敢看不起我們兄弟。”田有金眼露狂熱的看著手中的東西。
一個鮮紅的塔狀物被田有金托在手上。整個塔分成七層,每層塔上都掛著七個小骷髏,每一個小骷髏都是一臉痛苦扭曲的表情,張的大大的嘴裏不是飄出一縷縷細細的黑煙。越往塔尖靠近小骷髏的表情越是猙獰,仿若承受著什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一般。暗紅色的東西緩緩的蠕動著,如同鮮血一般,從塔尖冒出,每經過一個小骷髏頭,那個小骷髏頭就像有自主意識般大口大口的吞噬,吞噬過後的小骷髏頭的表情明顯得到舒緩,仿若那蠕動的血狀物可以緩解它們的痛苦一般。蠕動著的血狀物流經所有的小骷髏頭後,又被塔底吸收進去,過一會兒,等到小骷髏頭再次表現出痛苦猙獰時,血狀物就會再次從塔尖冒出,如此反複。
十年前的清除魔修餘孽的行動,除了魔修遭殃,許多的邪修也是遭到殘殺,修真界對邪修向來是見一個殺一個。五千年前的大戰邪修也是屬於落敗的一方,他們的功法太過惡毒,很多邪修直接殺人取魂煉製法寶,一些邪修甚至把修為較高的人直接煉製成傀儡,這些都遭到修真界的嚴重反感。
死了沒事,但是要是你死了靈魂還要被人煉成器靈,身體被人煉成供人驅使的傀儡,甚至你多年苦修而來的金丹元嬰也要被煉成邪丹。
這種事情,放在誰身上也難以承受,邪修遭到毀滅性的殘殺也是必然的。
十年前的清除行動,他兄弟二人自知修為低微難以抵抗,很有自知之名的逃到一個人煙稀少的小界,在那裏兩人殺死一個同樣躲避而來的邪修,血塔的煉製方法就是那個邪修身上得來的。
在得到煉製方法後,兩人欣喜若狂,這件奇物煉製成功竟然能夠達到五品!甚至通過特殊的方法祭煉將會生成自己的意識。擁有自主意識的法寶,會慢慢成長為器靈,戰鬥的時候就相當於多了一個幫手。要知道,大戰不僅將大量的邪修門派鏟除,其中許多的功法更是都被摧毀至盡,尤其是那些記載著煉製邪修法寶的方法的玉簡,更是被修真界所痛恨,渣都沒剩下,都給毀了。如今能得到一個完整的高品階法寶的煉製方法是多麼的不容易。
兩人僅僅是收集煉製用的材料就用了整整十年,最後在一個偏遠小鎮裏想要采集最後祭煉用的生魂時,不巧碰到一位外出雲遊的金丹期高手,拚死逃亡之下來到天水界,之後因為風暴無意間僥幸逃生來到這個地方。
田有銀停止狂笑,同樣狂熱地看著血塔:“真是奇物啊,我能清晰地感覺到血塔對鮮血的渴望,大哥,你說,咱們拿誰來祭塔呢?”
田有金和田有銀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發出一陣陣陰笑。
張有良禦劍急速向深山中飛行,剛才那陣陰暗的波動讓才感到非常的不安。越過幾個山頭,上次多次用神識探查都未曾發現的一個山洞出現在眼前,張有良收起飛劍,直接邁步進入山洞。
山洞越往裏走越陰暗,一陣陣陰風傳來,夾雜著一股潮濕腐爛的氣味。整個山洞都是呈一個緩緩向下的斜坡,越接近裏麵坡度越陡峭,最後直接出現一個直上直下的深洞,黑漆漆的洞口,仿若一個長著血盆大口的怪物等待著自動送上門來的食物,張有良沒有猶豫的就跳了進去,越往下去陰寒濕冷的感覺越加明顯,陰冷的濕氣仿若粘在肌膚上般難受。
張有良站在那裏,握著飛劍的手竟然微微顫抖,仿若承受著什麼巨大的痛苦一般。猛地抬起頭來,一臉的猙獰,眼睛裏血絲密布,整個人像是將要暴怒的凶獸般,卻又強忍著什麼,一種悲涼心痛的氣氛在他身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