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還有說有笑、熱鬧非凡的主廳,下一秒,鴉雀無聲。
花牆開,他們首先聽到的是穆柔所彈的琴聲,婉轉悠揚,若珠落玉盤,如鳴佩環。
當花牆盡數移開,看到的便是正在傾心起舞的穆衣。
低回蓮破浪,淩亂雪縈風。
墜珥時流盻,修裾欲溯空。
唯愁捉不住,飛去逐驚鴻。
那般傾城的舞姿,瞬間便奪去了席上所有男人的目光。
包括坐在主位之上的穆家家主,穆清寒。
當一曲完畢,所有人都還在沉浸其中,四周一邊寂靜無聲。
“啪啪啪!”不知是誰先鼓了一下掌,眾人這才回過神來,頓時雷鳴般的掌聲,四方而起,整個大廳之中都是喝彩叫好之聲。
當然,這叫好的都是男賓。
如此一來,大夫人這邊的眾女眷們這才驚覺她們所坐的偏廳竟然與主廳融為了一體,與那些男賓的宴席相隔不過數米。
頓時,大夫人的臉色變了,特別是在看到一臉黑沉的穆清寒後,越發的坐立不安了。
“黃媽媽,快把她帶下去。”大夫人連忙使了身邊的黃媽媽趕緊帶穆衣下去。
這下事情鬧大了。
平日裏她怎麼作賤穆衣,老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眼,但家醜不可外揚,她讓穆衣穿著這般暴露的舞衣,給眾人跳舞助興,這絕對是挑戰了老爺的底線。
原本她還以為穆寒衣不會知道,畢竟她們是在偏廳之中,哪能料到這牆壁竟能自已移走啊。
可那些男賓可不知道穆衣是穆家的嫡出大小姐,他們還道她是穆家從哪裏買來的舞姬,頓時一個個湊向穆清寒,急不可耐的爭相尋問穆衣的身價,甚至已經有人主動向穆清出價買人。
卻沒有注意,穆清寒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黑,握著酒杯的手在一分分的收緊,手背的青筋亦一根根的暴突了出來。
見此,穆衣卻笑了。
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一把推開正要向前拉她離開的黃媽媽,穆衣挺直腰板,一步一生蓮的步向了一臉寒霜的穆清寒。
眾男賓見穆衣走前,立即笑嘻嘻的退開讓出一條道。
“見過父親,見過各位世叔、世伯、公子,穆衣這廂有禮了。”穆衣優雅的一欠身,對穆清寒和眾男賓們行了一個見麵禮。
“嘎!”原本還鬧轟轟的場麵,瞬間靜了一下。
所有男賓都愣住了,望了望穆衣,又望了望穆清寒,目瞪口呆。
父親?
是不是他們耳朵出問題,聽錯了?
這個衣著如此清涼、出位的絕色舞姬,竟然是堂堂正一品大學士穆清寒的女兒?
穆清寒可是很有地位的名流士大夫,高節文雅,這點很受人尊崇,怎麼做得出讓自己的女兒穿成這樣當眾跳舞予人娛樂呢?
眾人異樣的目光頓時令穆清寒越發的無地自容了,抬眸,嚴厲的望向穆衣,冷聲斥道:“你怎麼會穿成這樣在宴會之上跳舞?”
“回父親的話,是大娘……她一定要女兒來……”穆衣低眉輕聲的回。
聞言,眾人頓時一臉的恍然大悟。
一個個望向大夫人的目光都充滿了審視與不恥。
繼母虐待前任嫡女,這種事情他們早就見得多了,隻是像莊蘋這樣作賤人的他們還真是第一次開眼啊。
大夫人再也坐不住了,連忙起身,急步走過來,一看便知她這是想來為自己辯解開脫。
穆衣怎還會給她機會?
她要不不出手,一出手就勢必要將這個大夫人給一次整倒。
“咳咳!”穆衣輕握著嘴一陣咳嗽,身子一晃,傷勢就要朝著大夫人的身上暈倒,大夫人下意識的便抬手去扶,穆衣虛弱一笑,拉住大夫人的手,睜著水氣朦朦的美眸,甚楚楚可憐道:“讓大娘失望了,女兒久病的身子還未全好,舞跳得不好,還請大娘不要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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