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的時候,鄭剛推了推她:“霜兒,霜兒,快起來了!”

而趙霜兒感覺才剛睡著就被喊醒了,心下不悅:“我好困。”

她知道她該走了,但她見不得男人這般急色催促她的樣子。

“快點起來了,天都要亮了。”男人又推了幾下。

看她不動,男人幹脆拉著她坐起來,給她穿起了衣服。

趙霜兒心裏那個氣猛地就上來了,伸手奪過衣服利落地往身上套去。

鄭剛看著她的動作,估摸著是生氣了,心下有些愧疚,遂從後抱著她道:“不是我怕什麼,主要萬一傳出去,怕對你的名聲有損。”

趙霜兒聽罷心裏的怒氣頓時散去一半。

因怕遇見別人,鄭剛帶趙霜兒抄小路走到後門,本想接著纏綿幾句,可這時傳來一個女聲:“相公,你怎麼起那麼早?”

鄭剛聞聲隻覺得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快速地將趙霜兒推出門,重重合上門。

轉身看向身後的女人:“夫人,剛才有個老婆婆敲門問路,我正好聽到就告訴她怎麼走。”

說完擦了擦額上冒出的汗。

女人聽完,莞爾一笑:“相公真是熱心腸,走吧,去吃早膳吧。”說著拉起鄭剛的手臂往園子裏走去。

而趙霜兒上一秒還沉浸在鄭剛的甜言蜜語中,結果下一秒就被推出了門。

關門太用力,還砸到了她的鼻子。

趙霜兒滿腹委屈。

可她轉念一想,清平侯府並非一點機會沒有,鄭剛本是求其次的選擇,遂轉身離去。

她要裝作上街買東西的樣子,所以等到天光大亮,路上行人穿梭的時候她才從正門回了侯府。

正好趕上老太太在用早膳,而顧潼知來給祖母請安。

顧潼知抬眼掃過趙霜兒的領口處,高深莫測地勾唇一笑。

他們昨夜太過放肆,而早晨的時候太慌亂了,趙霜兒竟忘了整理下儀容。

所以趙霜兒側身的時候,顧潼知清清楚楚地在她脖頸處看到了深紅色的吻痕。

她不由得想到了那個在酒樓口無遮攔的男子。

若真是她,這會子暗衛應該要回來了。

想到這,她輕聲道:“祖母,您慢吃,孫女想到房內還有事先告退了。”

老太太點了點頭。

顧潼知腳步輕快地往院子裏走去。

果不其然,暗衛已回來了,躲在樹上不易察覺。

看到她回來後,飛身下樹。

“小姐,正是趙霜兒。”

“那男人是誰?”

“城東鄭家,他夫人是禦史大人的千金吳雅蘭。”

顧潼知聽到這個名字總感覺有點耳熟,上一世好像出過什麼大事,是什麼呢?是什。。

她想起來了!上一世刺史大人的女婿在家偷人,本來天衣無縫瞞得好好的,可有一天突然走水了,等人慌張跑到院裏後,才東窗事發。

大冬天啊,光著屁股就被趕出了家門,此後成為了全京城的笑話。

原來趙霜兒搭上的人是他啊,嗬,真以為是什麼良人呢,不過是拿著夫人家銀子、仰仗夫人家權勢的草包罷了。

顧潼知讓暗衛繼續盯著,有重要消息回報後便讓人退了下去。

今天的天氣極好,晴朗無風,顧潼知打算在院子裏練練字,久未練字,想必字跡不好看了。

這時,迎香碎布走過來:“小姐,五公主邀您去城外賞花呢。”

顧潼知聞言眼睛一亮:“走!”

讓她如此的興奮地緣由是,她想起一個極重要的人,上一世在和周廷斯爭奪皇位中可以分庭抗禮的一人。

沒記錯的話上一世賞花恰好遇見了他。

顧潼知腳步輕快地往外走去,剛踏出府門,就看到了五公主的馬車等候在門外,而五公主周可人正撩著簾子巴巴地等著她。

看到顧潼知出來了,興奮地喊:“潼兒,快來,快來。”話畢趕忙到馬車前門去迎她。

顧潼知看著她滿臉興奮,困惑不已:“怎麼如此開心?”

周可人白她一眼:“你呀,整日裏悶在屋子裏,人都傻了,這春日裏桃花開得正好,尤其是城外寒光寺那兒,從上往下望去,一片桃林,我帶你去看看。”

“行,聽你的。”

馬車平穩地向城外駛去,誰也沒注意到不遠處一架馬車不遠不近地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