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我從來沒有這般狼狽過。
似乎這幾個月來,我所有抑製不住的欣喜,所有不由自主的悸動,所有淡淡湧出的溫暖,還有所有的自卑與全部的憂傷,都來自庸華。
包括此刻的狼狽。
身後的教室依然在喧嘩著,我漫無目的地在走廊漫步。
透過窗子,就在剛剛,那片如茵的綠草畔,是並肩而語的馬娜與庸華。
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楓筱收,你這究竟是怎麼了?
馬娜隻不過是和庸華一起來學校而已…
他們隻不過是一起說笑而已…
他是庸華,是校草。
她是馬娜,是班花。
這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了,不是嗎?
一股從未有過的愁緒淡淡漫無目的地流過全身。
“楓筱收,快上課了,咱回去吧…”身後響起梁穎的聲音。
我沒有轉身,“我不回去。”回去做什麼?讓全班人看熱鬧?讓庸華感歎我小氣?讓馬娜嘲笑我狼狽?
梁穎的聲音變的有些不自然,似乎在竭力壓製著什麼,“怎麼,看著他倆一起過來,你吃醋了?”
被梁穎一下子說到痛處,本就失落的心又是寂寥了幾分,似乎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是,我就是吃醋了。”
初見時他默然的態度,操場上他戲謔的目光,醫務室裏他狡猾的做法,遞給我同學錄時他指尖微熱的觸感,公交車上他有力的臂膀,我家樓下他略略擔憂的神色…
認識不過一個多月,卻似乎把我這一生的欣喜與悸動全都過完了。
可,馬娜呢?
憤懣和著不滿再次把我的心裏話引出嘴巴,“憑什麼他庸華和我玩兒完曖昧還去和馬娜有說有笑?那他給我的筆記算什麼?那遝子同學錄又算什麼?”
即使盡力壓低了聲線,走廊中也仍然有人略略詫異的看著我。
話語剛落,身後傳來一聲幾不可見的輕笑。
我怔在原地,有些詫異的轉身,卻驀地看到了斜靠在窗旁的…庸華。
他仍是一副神色淡淡的慵懶的樣子,唇角掛著一絲常年不變的微笑。
幽深的眸子裏,戲謔轉瞬即逝。
我緊抿著唇,看著一旁明顯看好戲的梁穎,真有一種殺了她然後燉著吃了的衝動。
但是鑒於庸華站在旁邊,我決定一會兒再解決梁穎。
倏忽間,庸華笑了。
可以的話,請允許我用一個比喻。
就像是星空中,驀然綻開的煙花。
絢爛至極。
臉頰突然火燒似的難堪。
我剛剛都說了些什麼?
我在庸華麵前告訴他我吃醋了?
我低下頭,默默地尋找地縫…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窘迫與還未發散完的怒氣,庸華向前邁了一步,卻沒有回頭,“梁穎,你先回去吧,替我收收作業,和周默一起。”
梁穎一下子笑了,朝著我吐了吐舌頭,“略略略~拜拜了您嘞!”說罷,一溜煙兒似的跑了。
“你個重色輕友的家夥!”我憤憤的,“以後再也別想上我微博泡周默!哼!”
又朝著梁穎的背影揮了幾下拳,這才猛的想起站在一旁看好戲的庸華。
氣氛再次尷尬起來…
“沒事兒的話我先走了。”我盡量壓低聲線,努力忽視剛剛內心的不滿。
“可我有事兒。”庸華淡淡的。
我抬頭,“什麼?”
庸華撥了撥額上的劉海,唇畔噙著一份似有若無的笑意,“馬娜喜歡我,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我有些諷刺的想著,卻沒有出聲。
庸華也不甚在意,隻是繼續說著,慵懶的聲線中帶著幾分戲謔,“馬娜很好。”
我靠在窗邊,默默的聽著。馬娜當然很好啊,有長相有家世有成績。哪像我?相貌平平,家世平平,成績平平。就連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也要默默的,藏起來。
“如果我們在一起,老師們也不怎麼會反對。”見我沒有反應,庸華繼續自言自語。放在口袋裏的右手一下子握成了拳。
是啊…嗬嗬。
“可是我並不準備和她在一起。”
我猛地抬頭,一句疑問直接從嘴裏溜了出來,“為什麼?”
庸華像是篤定了我會問一樣,隻是淡淡地看著我,“因為我不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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