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四個多時辰,看小姐睡的不舒服就守著小姐了。”容寂輕聲說著,扶玉風流坐起身來。
容止見狀立即走到桌案邊倒了杯茶遞了過去,“小姐。”
睡了一覺的確是渴了,玉風流低首就著喝了下去,沁涼芬芳,帶著微微的苦澀,讓人立即便清醒起來,“接下來我自己來就行了,在我睡著的時候山寨裏沒發現什麼事兒罷?山下有什麼動靜沒有?”
“沒有,一切正常。”容寂回道,拉著容止站到床邊,姿勢僵硬,兩人時不時的對看一眼猶豫不決。
見兩人欲言又止,玉風流緩緩眯起眸子,“怎麼了?有什麼要說的這麼吞吞吐吐的。”
“小姐我們……”隻說了幾個字,容止便說不下去了。
該死!他為什麼要跟小姐討論這麼失禮的事啊!說到底都是那個罪魁禍首的錯,居然敢打小姐的主意,真是豈有此理!若讓他知道是誰,一定會宰了他!
容寂認命的歎了口氣,牙一咬道,“小姐,我們有一件事希望小姐如實告訴我們,因為我們有資格知道!”
“什麼事?”玉風流覺得奇怪,她隻不過睡了一覺而已,到底是因為事讓這兩個小子這麼緊張。
“就是……小姐身上那些痕跡是怎麼回事兒?是不是在我們離開的時候有人對小姐做了什麼!那個人又是誰?請小姐務必回答這幾個問題!”說著,兩人同時下跪行禮,動作一致,甚至兩雙膝落地的聲音都是一般大小。
痕跡?玉風流一震眸色暗了下去,手下意識的撫上了鎖骨處,“你們都看到了。”
“是!”兩人點頭,又補了一句,“是無意間看到的!”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都看到了,關於這個我無法解釋也不能回答你們的問題,我知道你們是因為關心我,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提,這件事也不會困擾到我,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玉風流不想隱瞞,但事關玉風骨卻不得不隱瞞,若將玉風骨的事說出來還不知這兩個衝動的小子會惹出多大的事來,何況這件事已經過去,她也已經放下了。
玉風骨隻是玉風骨而已。
“小姐……”兩人錯愕不已,居然完全不願意告訴他們。
“我餓了。”在容寂開口之前,玉風流起身離去。
容寂容止相視一眼,除了無奈之外完全沒有辦法,隻得認命的去吩咐人送飯菜過來,心中卻更擔心了,因為小姐居然在回避,不管發生什麼事小姐從來不會回避,正麵迎敵才是她不是麼?說已經過去了其實她根本就沒有放下,到底是誰?在他們離開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一次偷襲改變了玉風流的想法,早已下定的決心現在開始動搖了,她以為守住靈狼山才是最重要的事,可這次的偷襲讓她明白了,靈狼山固然重要但人更重要,寨內弟兄很多人家室都在山上,這一次犧牲就拆散了很多家庭,縱然她不願意就此放棄一直以來的堅持,但現在已別無他法。原來她隻是想延續父親的原則與思想,畢竟這裏是他一點一滴建立起來的,可她忘了,她再堅持下去隻會毀了這一切。愚忠不可取,對一個根本就不配做帝王的皇帝盡忠更是愚蠢,世界在進步,腐敗注定要被剔除,如今的白西國便是如此,弱肉強食,終有一日會被虎視眈眈的天蘭國吞並。既已無藥可救,她還掙紮什麼呢?何況現在的局勢即便她反也反的有理,但舉旗起義這種事她是不會做的,一來她對江山權勢沒有興趣,二來她所做的隻是為了護佑一方太平,對於一個無心江山的人天蘭國那老皇帝應該能容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