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風流緩緩閉上眼睛,輕笑出聲,“原來連九命也是你的人,一切早就安排好了是麼?好了,我知道了,我會等,等到父親大仇得報的那一日。”
“阿消……”看著那張笑臉,玉風骨突然有些害怕。
“我累了。”
見那人不再理會,玉風骨沉默下來卻沒有離開。
“主子,皇上回信了。”門外傳來琴瑟的聲音,玉風骨聞言一怔,終於離去。
腳步聲漸漸消失,玉風流緩緩睜開了眼睛,夏日的午後窗外一片燦爛,陽光燦爛的人睜不開眼,“我該去哪兒呢?”
身份暴露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好像她被孤立了,這裏的一切都她來說都是那麼陌生,她曾經的堅持曾經的守護在親情血緣麵前變得微不足道,她守護的一切終究不屬於她。
晚上長久的無法入眠,玉風流終於忍不住起身,走到屋外一片安靜,看著頭頂絢爛的星空飛身上了屋頂找了片空地躺了下來,躺了會兒終於有了一絲睡意,似睡非睡之間卻聽到隱隱的談話聲,熟悉的聲音讓玉風流驀地清醒過來,看了一圈才發現她身下是與玉風骨的房間,好奇終於戰勝了理智,她小心翼翼的翻身趴在屋脊上揭開了瓦片的一角,屋內那兩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是玉風骨跟北千無。
半夜三更的他們在說什麼?
屋內,玉風骨凝眉坐在桌案旁,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北千無半夜三更將他叫來必定是發生什麼事,他也願意給他時間等他開口,可他的耐心總是有限度的罷,等了一刻鍾終於按耐不住了,“我說玉風骨出了什麼事你倒是說啊!你這是要急死我還是要急死你自己?”
“我也想說,可是我開不了口,更不知道該怎麼說。”玉風骨低低的開口,唇角勾起一抹冷嘲的笑,那笑意越來越大,直至布滿整張臉,明明在笑卻滿是蒼涼,“你知道麼?我一直那麼相信他,他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從來沒有忤逆過他,哪怕他那時沒有保護我娘讓我流落民間。自從相認之後我一直很努力,因為他是我父親所以要我做多少事我都沒有怨言,可是他呢?他做了什麼?他為什麼就那麼殘忍那麼自私!爹做錯了什麼?他救我養我是錯麼?我那麼痛恨的仇人居然是他,世上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麼?嗬……我突然覺得我做的一切都那麼可笑,太可笑了……”
北千無震驚的瞠大雙眸,怔怔的站起身來,“那個……風骨你的意思是說害死玉老寨主的人是你父皇?你不是一直都在調查麼?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震驚是震驚,可若仔細一想也不是沒有可能,像他那種人的確能做出這種事,風骨是他視為接班人的最佳人選,所以他容不得他在情感上與人有任何牽扯,即便那個人對風骨有養育之恩,他在擔心,所以幹脆切斷了後路,這樣的人還真是可怕啊。說實話,他曾經這麼想過,但沒有證據的事終究不能亂說,何況是這樣的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