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陰風陣陣,濃霧滾滾,眼前的村子更是一片破敗,入眼處,皆是殘牆斷壁。
我渾身都開始顫抖了起來,眼淚更是忍不住流出,夏雨欣見狀便問:“一凡,你沒事吧?”見我不吭聲,她繼續安慰說:“村子沒了我們還可以重建,隻要村民們還活著就行!”
夏雨欣說的我心頭一顫,對,村民,我必須得去村東頭的工地看看,那裏有上百口大棺材,裏麵躺著的皆是村裏的人,我爸也躺在那裏。
想到這裏我擦了擦眼淚,隨即深吸了一口氣,便率先走進了村子裏。
走在熟悉的街道中,我忽然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一切都沒了,這裏,再也不是我熟悉的那個模樣了,那些熱情的村民不見了,被裝飾的漂亮的房屋崩塌了,再也聽不到成片的狗叫聲,和牲畜的嘶鳴聲了。
這裏變得,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村子變成了一座死村,這讓我很難接受,但事實就在眼前,卻又不能不接受,無奈,隻能咬著牙,硬著頭皮往前走。
我不敢四處亂看,因為,我怕看到我熟悉的東西變得陌生,我怕,看到的東西,早已不複當年的模樣。
夏雨欣一直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似乎想要安慰我,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最後,所有安慰的話語,都化成了無聲的沉默。
我們兩個,就這麼沉默著走在一片廢墟中,當走到我家門前的時候,我忍不住頓住了腳步。
我抬頭向家裏看去,就見,我家的房子已經倒塌了,隻剩下一麵牆壁在廢墟中孤獨的聳立著,家具,家電,所有的一切,幾乎都被啃光了。
這個村子,這個家,承載了我二十一年的記憶,記錄著我二十一年的成長印記,現在,什麼都沒了,連一絲絲,一毫毫的東西都沒有剩下。
剩下的,隻有破敗與荒蕪,還有,對曾經點點滴滴的懷念與向往。
“一凡,我們走吧!”夏雨欣拉了拉我的手,我聞言點了點頭,隨即繼續向前走去。
短短幾百米的街道,我卻走了很久,因為我時不時的會看到一些熟悉的東西,就這樣走走停停的差不多十多分鍾,我忽然就頓住了腳步。
因為,我忽然聽到了一個詭異的聲音。
那聲音好像是人的哭聲,但風聲太大了,隻能聽到那聲音斷斷續續時有時無的,而這時,夏雨欣忽然指著前方驚呼了一聲:“快看,那似乎有人!”
我聞言心頭一驚,急忙抬頭看去。
果然,就在前方不遠處的大霧中,似乎有個人正坐在街道上,而那滲人的哭聲,便是從他口中傳出的。
這個人是誰,為什麼要坐在這裏哭?
難道,是小何?
可又不對,這個人的體型要比小何壯實一些,而且,小何也沒有坐在村子裏哭的理由。
正疑惑呢,就聽夏雨欣大喊了一聲:“你是誰,坐那別動!”但夏雨欣不喊還好,這一喊之下,那人竟然‘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隨即快速的向饅頭山的方向跑去。
他的速度很快,轉瞬間便衝進了滾滾濃霧中,我見狀大叫了一聲:“追!”隨即快速向前追去。
夏雨欣身體虛弱,根本跑不快,我也顧不上他了,悶著頭就往前衝,但那人跑的比我還快,我一直追到了工地都沒能追上他,隻是隱約間看到一個黑影在工地裏一閃而過,隨即便快速的向饅頭山衝去。
我沒有再追,而是拄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抬頭看了看,就見上百口大棺材依然靜靜的沉橫在工地中,而且全都完好無損,不禁長出了一口氣。
這百口大棺材,在屍鱉潮的侵襲下,竟然能完好無損的保存了下來,也算是個奇跡了。
這時夏雨欣也追了過來,她跑的氣喘籲籲的,臉色蒼白,滿頭大汗,見到我之後便上氣不接下氣的問:“跑了?看清是誰沒有?”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夏雨欣聞言就問:“奇怪,村子裏的人全都在這些大棺材裏,那個人,會是誰呢?咦,對了,何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