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說過,我命中有一情劫,渡過去了,就可以活,渡不過去,就是死。那情劫,是你嗎?”
紅紙扇的聲音幽幽的在我耳邊響起,隨後,那聲音宛若魔音一般,在我耳邊縈繞良久,久久不曾散去。
‘那情劫,是你嗎?’
‘是你嗎?是你嗎是你嗎?’
無數個聲音幽幽的重疊在一起,在我耳邊響起了不停,而我,卻宛若墜入了無邊深淵一般,想要起身,卻根本無法睜眼。
我在黑暗中劇烈掙紮,可我的身體卻仿佛不再屬於我一般,無論我如何用力,手腳都一動不動,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向無盡黑暗中墜落,越墜越深,越墜越遠……
可這深淵,卻是沒底的,我漂浮在半空,墜落了很久,也沒能墜到底部,時間,就這麼幽幽而過,而我,卻一直飄忽在一片沒有聲音,沒有色彩,入眼處滿是黑暗的空間內。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個世紀,也許隻是彈指一揮間,我隻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順著我的腳底板升起,慢慢的,向我全身蔓延。
那氣息爬到了雙腿間,蔓過了我的胸口,最後,將我全身都覆蓋。
而當這股氣息傳出之後,我隻感覺體內的痛苦似乎正在慢慢減弱,而隨著痛苦減弱,我下墜的勢頭,似乎也正在慢慢減緩。
這裏,是哪?
我,已經死了嗎?
我在心裏幽幽的想著,可下一刻,體內的冰寒之氣卻忽然加劇,之前因絕情蠱而燥熱不已的身體,竟一下子宛若墜入了冰窟,隻感覺手腳都被凍的發麻,整個人,都要被凍僵了一般。可隨後,體內的燥熱感竟然也再次加劇,宛若發動了反擊一般,與那冰寒之氣迅速碰撞在一起。燥熱的氣息似乎占據了上風,我的身體,再次變得燥熱無比,一顆心,也宛若被千萬隻爬蟲撕咬一般,極其痛苦。可隨後,那冰寒之氣再次卷土重來,兩股氣息,就這麼互相交擊,糾纏在一起,時而冰寒的氣息占上風,時而燥熱的氣息占上風,而我,就這麼在極熱與極寒兩個極端的狀態下,來回轉換。那種痛苦,當真是難以言表,隻感覺此刻的自己,真的是生不如死。
在一片漆黑,且寂靜無聲的幻境內,我正忍著著冰與火的摧殘與煎熬,我咬著牙,握著拳,在心裏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要放棄!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那無窮無盡,源源不斷的冰寒之氣,終是將那股燥熱的氣息壓製了下去,可那燥熱的氣息卻宛若不熄的火苗一般,卷縮在了我的體內,無論那冰寒之氣如何加劇,都無法將其熄滅。
而當燥熱的氣息被壓製之後,我體內的痛苦,也終於慢慢減緩了下去,而我快速下墜的身體也豁然懸停在了半空,下一刻,竟然豁然上升。
快速下墜與急速上升的轉換太過突然,我隻感覺一顆心似乎都要從心口跳出來了一般,忍不住一聲驚呼,隨即豁然睜眼,‘蹭’的一下便從床上坐了起來。
“呼呼呼!……”
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而這時,就聽一個柔軟的聲音用驚訝的語氣說:“你醒了?沒事了嗎?”
我轉頭,就見紅紙扇就坐在我的身邊,正一臉關切的看著我。但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此刻的紅紙扇,竟然什麼都沒穿,那美麗的軀體,就那麼若隱若現的展現在我的眼前。
隻所以說是若隱若現,是因為此刻我們依然在寒冰毒床上,這毒床冒氣的五彩寒氣,將我們兩個包裹在其中,讓紅紙扇的身子在我眼前忽隱忽現的,然而,在這五彩繽紛的寒氣內,她白皙的身體,卻被托顯的更加耀眼奪目,更加的美。
我緊忙別過頭不敢再看,生怕再次被勾起欲火,觸發絕情蠱。隻是,當我別過腦袋,看到自己的身體之後卻忽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