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在半空,忍不住‘啊’的叫了一聲,隨後,便感覺屁股一痛,整個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這裏乃是深山,地麵上堆積了一層厚厚的落葉,摔在地上自然不會太疼,我隻不過是瞬間的失神,隨即直接就向一旁滾去。
就聽‘砰砰砰’連續三聲爆響,我之前躺倒的位置立馬落葉翻飛,土屑被打的漫天飛濺。
我躲在樹後,隻感覺一顆心都在‘噗通噗通’的狂跳,剛才太險了,若是我反應再慢一些,可能就要命喪於此了,不過好在我這段時間努力修行,反應速度提升了不少,所以才逃過了這一劫。
我躲在樹後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這林間悶熱,再加上心裏過於緊張,我出了一身的大汗,那汗水宛若雨漿一般,沒一會就把我的衣服都打濕了,忍不住咽了口吐沫,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隨即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探出了腦袋,四處亂瞄。
這槍手的槍法很犀利,我擔心露頭就被幹掉,所以在頭頂弄了幾片樹葉子,隻是尼瑪,這招根本就不管用,我才剛剛露頭,就聽‘砰’的一聲,隨後我依靠著的大樹便一陣顫抖,給我嚇得腦袋一縮,死死的靠著樹幹,一動都不敢動了。
我心裏暗罵,心說媽的,電視裏都是這麼演的啊,那些個特種戰士啥的,弄幾片樹葉子啥的往腦袋上一放,壞人就看不見了,怎麼到我這就不靈了啊!
此刻的我可以說是被嚇得亡魂皆冒,之前我雖無數次與人搏鬥,但說實話,都沒這一次來的驚險。修行之人的手段更多的是讓人心生敬畏,而這槍,卻是實實在在的殺人利器啊,發自本能的,就會讓人感覺到恐懼。
我足足在樹幹後坐在了能有五六分鍾,那槍手卻一槍沒開,我有點害怕,擔心那槍手偷偷的向我摸來,卻又不敢探頭去看,生怕被爆頭,就在我心裏焦急,卻又無計可施的時候,就聽沉寂許久的屍姐忽然出聲,說:“在你左側,十點鍾方向的一顆樹上,他現在已經鎖定了你,不要亂動!”
我聞言心頭大喜,提溜著的一顆心也落進了肚子裏。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屍姐曾不止一次幫我死裏逃生,此刻屍姐既然說話了,那肯定是要出手幫我了,既然屍姐出手,那我肯定不會有事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便想起了在望天涯所發生的一切,忍不住問:“在望天涯時,你為什麼不幫我?”
“我為什麼要幫你?”屍姐反問,我聞言卻是一怔。
“因為,因為如果你出手,那麼就算你不是那麼多人的對手,但也足以帶我離開,我現在背負叛徒之名,甚至還殺了劉長老,正道再也難有容身之所了!”
屍姐聞言歎了口氣,道:“有些事,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並不是我能左右的。而如若我出手,左右了那晚的事,那麼,你今後的修行之路,亦或者人生路,將會有很大的轉變,對你也未嚐就是好事。且,那晚在場中人,有一個特別強大的存在,隻不過那強大的氣息飄忽不定,我被困血靈棺,無論如何都沒能將其捕捉,隻是冥冥之中有所感應,如果我真的出手了,那麼以我現在能發揮出的力量,別說保你了,恐怕就連我都無法自保!”
我聞言心頭一震,屍姐,竟然說那晚在場眾人,有一個特別強大的存在?就連屍姐,都無法感應到那個人是誰?
五毒靈教隻不過是一個邪道組織,怎麼會有那麼強大的存在?
難道,是那冷教主?
不可能,那冷教主雖然很強,甚至能和巫蜀山預備役的郭老頭有一拚之力,但我估計,還沒強大到讓屍姐都有所忌憚的地步。那既然不是他,又會是誰呢?在場的人,我想應該沒有比他道行更高的人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屍姐說:“那人已經向你摸來了,小心!”
我聞言一驚,急忙慢慢站起了身子,後背死死的貼在樹幹上,隨即探頭探腦的看去。
果然,就在前方幾十米開外,正有一人持著槍,瞄準著我的方向慢慢向前走,這身穿著一身黑衣,頭上戴著一個大草帽,將他的臉全都遮蓋住,讓人看不清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