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聽見聲音回頭一看,見一個中年太監正大步跑過來。
“他是皇後宮中的!”
許延小聲道。
“等一下你隻不要理他,我來應付!”
許延說完就笑著對那太監道:“王公公,您怎麼親自來了?”
王祿瞅了旁邊的江棉棉一眼,道:“許郎將,老奴是來傳皇後娘娘手諭的。”
說罷,轉向江棉棉問:“這位是江娘子吧?”
江棉棉略點了點頭,沒說話。
許延既說了不用自己應付,那她就直接裝啞巴。
王祿見江棉棉十分冷淡,麵上一僵,隨即笑道:“麻煩江娘子隨老奴走一趟!”
許延道:“王公公,今日怕是不行,江娘子趕著出宮有要事要辦。”
王祿裝了半天和善,也有些不耐煩了,沉了臉冷冷道:“許郎將,咱家隻是個傳話的,要見這位的可是皇後娘娘。
有什麼天大的事敢耽誤娘娘的吩咐?”
許延仍舊是四平八穩,不急不徐道:“王公公,這位可是小公主的幹娘,現奉了昭儀娘娘和皇上之命趕著出去為小公主祈福。
誤了吉時,我怕有人擔不起!”
王祿乍聽還沒明白哪裏來的什麼小公主,轉念一想他說的應該是梅昭儀肚子裏的孩子。
哼,還不知道能不能生出來呢就小公主,還拿著小公主做筏子跟娘娘作對。
王祿心裏那叫一個氣!
雖然心裏懷疑他們假借皇上之口故意跟皇後作對,但他到底不敢試探。
如今娘娘在聖上跟前可不如以前那麼得臉,他們鳳儀宮的奴才最近都被娘娘耳提麵命交代過,在宮中要夾起尾巴,不可惹是生非。
當下便又換上一副笑臉:“原來如此,還請郎將原諒老奴不知情冒犯了。
那,那老奴就回去向皇後複命了。”
說完又看了一眼江棉棉,意味深長道:“至於江娘子,以後有的是日子見!”
說罷,轉身走了。
江棉棉和許延繼續往外走。
江棉棉道:“許郎將剛才可是假借皇上的旨意,就不怕皇上知道了治你個假傳聖旨之罪嗎?”
許延嘴角挑了挑,道:“他們不敢去求證。
鄭家對高家的所作所為早就惹得朝臣不滿,皇後也因此被皇上責問,又怎麼敢為了你的事去跟皇上求證?”
江棉棉早就知道高太傅雖然已經死了,但他在新帝眼裏也有些分量。
所以她從一開始就明白,要對付鄭氏和她的一雙兒女必須借助外力。
事實證明她的計劃成功了,而且自己也算是全身而退。
但她沒想到這事會鬧這麼大,竟然還惹起那麼多朝臣不滿。
不禁喃喃道:“看來高太傅人雖然不在了,到底還有人記得他,願意為他的家人鳴不平。”
許延笑笑:“那些老狐狸怎麼可能為了一個死去好幾年的同僚跟皇後的娘家作對?”
“那——”
江棉棉側頭看了他一眼,滿臉疑問。
許延並不瞞她,道:“這些個老狐狸一個個都是人精,他們還不是早就看穿了聖上的心思?
其實,聖上早就有削弱鄭氏一族的意思,這次不過是順水推舟,借題發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