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麼一鬧,不管是許老太太還是梁氏都算是徹底明白了,許延就是個混不吝,對她們沒有一絲親情。
再呆下去也占不到半分便宜,老太太還被氣著了,梁氏還真怕她氣出個好歹沒法跟自家老爺交代。
下死勁兒瞪了許延幾眼,招呼著丫頭們扶著老太太出去了。
“混賬,混賬!”
老太太一邊走,還一邊戳著拐棍子罵人。
反正氣著的不是自己,許延隻當她是唱歌。
孟飛實在看不下去,氣呼呼道:“郎君,你如今還怕什麼?
就幹脆把這一家子狼心狗肺的都攆出去,我看誰敢說你個不是!”
許延以前還真想過搬出去,尤其是今日見過江棉棉後。
他突然很想有個清清靜靜的宅子。
但是心裏有了疑問,他反倒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他不離開這個宅子,也不攆走他們。
他必須搞清楚一些事。
看了看孟飛,許延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臉,道:“孟飛,你看我像許家人嗎?”
孟飛啐了一口,狠狠道:“我呸,他們都豬狗不如,郎君跟他們才不像!”
許延知他有些誤會了,正了正顏色,道:“我是說我,長得,長得跟他們像嗎?”
孟飛一愣,朝許延看了看。
歪著頭托著下巴,好像突然發現新大陸似的。
“誒,郎君還別說,你跟他們長得一點兒也不像。
別說郎君不像,就是老爺也跟他們沒有半分相象。
就他們那樣的,一個個歪瓜裂棗的,說出去都沒人信他們跟郎君是一家人!”
許延沒說話,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他第一次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
別說他和父親跟這家的幾個兒子長得不像,就是秉性什麼的也毫無相似之處。
父親許恭從小文武雙全,更是不到二十歲就以戰功聞名,是當年大盛朝人人敬仰的大將軍。
自己更是從小就跟隨父親南征北戰,性格剛毅。
雖不及父親的戰功,但他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就官至節都指揮使,在大盛朝那也是頭一份兒。
反觀許老太太另一個親兒子老大許川,如今都快五十了才升了國子博士,也就是個五品官。
許川長子許錦,今年二十四了,至今仍是個白身。
他另外還有庶出的一子一女,也都資質平平,都是文不成,武不就。
許老太爺還有一個庶子,名喚許慎,如今隻是個從六品上的國子助教。
如此看來,許延父子跟他們確實格格不入。
孟飛突然一拍腦袋:“郎君,我知道了。
將軍肯定不是這家親生的。
你看看他們,就那死老太婆能生出將軍那樣的人物?”
許延沒說話。
半晌方道:“這麼說我就更不能趕他們走了,以後讓咱們的人好好看著許家其他人,看看能不能打探些蛛絲馬跡。”
孟飛點點頭,突然很興奮。
若能證明他們根本不是郎君的親人,那可就太好了。
到時候直接將他們攆出去,看他們還拿長輩的架子來壓郎君!
許延雖心裏懷疑,但畢竟隻是懷疑,於是暫且將這話題放一邊,兩人換了夜行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