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淩子已經被這係統刺激得基本麵癱,這次她連嘴角都沒有抽,隻是環起雙手理起這事情的脈絡來:老皇帝迫於某些壓力,明明知道這太後不是個善類,卻隻能是任由著她一步步害死了自己。那既然他事先是有所察覺的,按理說他應該也有所布局……可是為什麼這小皇帝看上去一無所知,而且身邊的近侍看上去也隻有她一個人?難道是說,之前老皇帝安插下去的人已經都被滅了口?那她現在不是也像是如履薄冰,稍不當心就是萬丈深淵?
嗯,按照一般劇情發展,小淩子此時該是覺得後脊背一陣涼的,可是她無端感覺背後怎麼這麼癢…而且越來越癢。所以自然地她伸手想去撓撓癢,可是抓到的卻是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
“小玨子,你幹嘛?”【恭喜少女是第一個叫皇上小玨子的太監。】小淩子疑惑地回頭,對上她的眼睛的卻是青麵獠牙的一張臉。淩悅麵無表情地又盯著那臉看了兩眼,才開口說道“皇上,這麵具就是你剛才說的心愛的東西?”
“哼!”麵具裏發出一聲悶哼,然後麵具被小皇帝一把揪掉,露出他氣鼓鼓的小臉“小淩子,你都沒有被嚇到,朕又不開心了。”
“皇上,”淩悅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忍不住提醒他“你下次扮鬼嚇我的時候,能不能先把你的龍袍脫掉?”
小皇帝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明黃明黃格外耀眼的袍子,瀉下氣來低低應了一聲“哦。”
他盯著那五爪團龍愣了一會,又扯扯自己的袍子說“朕其實又不蠢,朕也知道扮鬼要穿白袍子啊什麼的,可是這個是不能脫的啊。父皇說了宗族不可忘,禮法不能廢,朕本來就像老妖婆的傀儡,朕要是連龍袍都不穿,就更沒有為人君主的樣子了。這樣的話,父皇在天上一定會傷心的。”
賤賤噠小淩子被小皇帝少年老成的話說得有些感傷,忙鼓勵他道“皇上,你才不是什麼傀儡,小淩子會輔佐你成為真正的明君的!”
“真的嗎?”小皇帝的眼睛亮閃閃的,像揉進了漫天星光“我也會成為和我父皇一模一樣的明君嗎?”
那當然啦!絕對是和先皇是一模一樣的。”小淩子笑著回答他。
小皇帝聽了這話並沒有表現出很明顯的歡欣,而是欲語還休了很久,最後才委屈地對上了淩悅的眼睛說道“可是朕想起來,父皇那個老頭子臉上有顆大痦子,這點太醜了…朕不想和他一模一樣,要不你就輔佐的馬虎點,把朕輔佐成和他差不離的明君就算啦,好不好?”
小淩子:.。
果然,還是個,孩子啊。
“好,差不離。”淩悅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她眼神也在此時掃過小皇帝的臉,正巧落在了小皇帝的另一隻手上。她也是因此才突然注意到到,小皇帝兩隻手都拿著東西,一邊是那個恐怖的麵具,另一邊是…似乎是把扇子?
小皇帝也注意到了淩悅的眼神,更加是得意把手抬了起來,繼而手指的微微一動,那扇子就被他展了開來“剛才忘記說啦——小淩子,這就是朕最心愛的東西。”
這扇子在淩悅看來其實算不上奇物,雖是描金扇麵檀木扇柄,但這在動則鑲金嵌玉的皇家用度裏隻算爾爾,稱不得什麼上品。況且這扇子上麵連副畫都沒有,隻有歪歪扭扭的兩行字…
淩悅歪著脖子看了個大半天,也看不出有什麼門道,還是隻能求助於小皇帝“皇上,這上麵的字是不是出自什麼名家手筆?”
一般名家=看不懂=值錢,這道理淩悅可是懂的。就像那什麼畢加索什麼的大作,和她幼兒園畫的畫差不多,但他的偏偏幅幅都是有價無市,她的呢卻被嫌棄的變成了黑曆史。
小皇帝聽了這話,清亮的眼睛眯了起來,笑得肉嘟嘟的包子臉幾乎都皺在了一起“小淩子,還算你識貨。這個是朕小的時候,朕父皇手把手教我寫的兩句詞呢!朕父皇說,這上麵的話是他畢生所作裏最滿意的幾句,所以讓我一定要好好保存著,你瞧!是不是和新的一樣?”
小皇帝硬生生把扇子塞到淩悅手上,然後立刻就伸長了脖子,偏偏還要裝作不在意的負手等她的誇獎。
淩悅接過扇子細看,辨認出了那幾行歪斜著的字體:
雙葉俱凋零,唯有古月昭水明。歎!西出陽關無故人
這哪跟哪啊?這就是老皇帝最高水平的詞句?幾句毫無關聯不說,他這“詞”又不壓平仄,又無病呻吟的,最重要的是…好像有一句還是抄的吧?西出陽關無故人,是王維的詩好嗎!別想欺負她書讀的少不知道,起碼小學的語文課本她還是讀過的好吧?
小劇場:
小糖:好把,我承認。這一章確實是不逗比。原諒我今天的笑點低。大家的福利就是我今天晚上還會更新一章哦。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