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聖王朝,日帝五年,天下太平,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

除了,時不時會憑空冒出的一朵朵無傷大雅的小浪花。

應該……是無傷大雅的吧!

“皇上有旨,五王爺皇甫淩雲年已弱冠,內室空乏,朕心憂之。國舅之女,年及及笄,聰慧秀雅,舉世無雙——”

太監特有的尖細嗓音拔得高高的,在靜謐的室內激起一波又一波刺耳的回音,讓即便是心靜如水的聖人也忍不住想抓狂。

更何況,在場之人各個都距離聖人有很大一截的差距。

“真煩。”將手裏的白子置於棋盤之上,身著月白錦袍的俊美男子掏掏耳朵,眉眼間皆是滿滿的不耐。

“的確很煩,有隻蒼蠅一直耳邊嗡嗡作響,害得人下棋的興致都沒了。”對麵,穿著一身藍色錦袍的男子將手中黑子擲回棋盒內,麵帶微笑的輕柔道。

呼呼~~~~~~

一陣陰風刮過,室內室外正襟危站的一幹人等皆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大大的寒戰。

將聖旨念到一半的太監亦然。

悄悄抬頭,左邊看看白袍男子,右邊看看藍袍男子,再低頭看看手上的奏折,他皺起臉,怨念了。

該怎麼辦?聖旨還沒念完呢!繼續念,惹不起五王爺;不念,惹不起皇上。他是造了哪輩子的孽被遣來幹這檔子事喲!

“算了,不下了,心情都被這隻蒼蠅給攪壞了。”

隨意揮手,將棋盤上的棋子掃落下地,劈劈啪啪棋子落地的聲音清脆悅耳。卻沒有一個人敢壯著膽子上前去撿。

輕輕拂去落在身上的棋子,白袍男子興致缺缺的站起,對藍衣男子伸出手去:“昨天香羅國的使者進貢來幾罐上好的茶葉,你進門之前我已命人用前年梅花上搜集來的雪水煮了,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走吧,我們去內室品茶。”

“好啊!”藍衣男子欣然應允,一手搭上他的手,二人相攜走入內室。

一藍一白,一個儒雅一個邪肆,兩名風格迥異的男子站在一起,卻是一樣的俊美,一樣的飄逸出塵。在旁人眼中看來,真是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那個,王爺!”捧著聖旨怨念不已的太監傻眼,怔怔的看著一白一藍兩名男子攜手大搖大擺的從自己跟前走開。

“怎麼,我們走了,把地方留給你,隨便你怎麼飛怎麼叫,你還不滿足?”聽到聲音,白衣男子回頭,似是不解的道。

太監的嘴角狠狠抽搐幾下。他來就是給這位爺宣旨的,若是他人都走掉了,那他還念個P呀!

“王爺,聖上有旨——”

“我說,皇兄最近日子過得很清閑是吧?”站定腳步,睨他一眼,閑閑打斷他的話,白衣男子懶懶道。

太監不解。

“看來我猜得沒錯。”見他不語,白衣男子點點頭,徑自道,“也隻有這等閑得無聊之人,才會頭腦發熱想起來關心兄弟的後院之事。”

回轉頭,他對身旁的藍衣男子露齒一笑:“墨兄,你說,最近我們是不是對皇上太好了點?”

藍衣男子同他對視一眼,沉吟一下,緩緩道:“或許。”

話音剛落,二人交換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嘴角不約而同的彎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又有人要遭殃了!

不小心瞥到二人一樣帶著淡淡壞笑的眼神,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後退三步,免得下一個被無辜波及的人就是自己。

還好還好。

下一步,隻見白衣男子攸的轉身,對前來傳旨的太監露出一個三分壞五分痞,加上兩分可惡的笑臉來:“何公公,麻煩你回去轉告皇兄一聲,他要做什麼,本王心知肚明,就不必你來說明了。不日,本王一定雙手奉上回禮,保證讓他心滿意足,而且回味無窮。”

言畢,執起藍衣男子的手,二人一起步入內室。

太監被他那一笑給嚇得膽戰心驚。

“王、王爺……”

“怎麼?”白衣男子收回踏入內室的最後一腳,回頭,朝他飛去一眼,挑眉道,“舍不得走?還是,皇兄還有何吩咐?你幹脆一並說了吧!本王也好想想,如何一舉讓皇兄滿意到底。”

“不不不,沒有,沒有……”幾乎是立即的,太監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將聖旨攬在懷中,彈跳著轉身,向門外飛奔而去。

那架勢,活像身後有惡鬼在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