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兄，你有沒有覺得，最近京城裏有些怪怪的？”
倚在矮幾上，將一顆白子握在手裏，隨意把玩著，皇甫淩雲懶懶道。
“是有點。”目視棋盤，小心的落下手裏的黑子，墨邵文似是心不在焉的道。
話音一落，兩個人散落在兩處的眼神不約而同的抬起，在半空相遇。
“你先說。”
“你先說。”
兩個人又是異口同聲的道。
“好吧，我先說。”皇甫淩雲放下棋子，透過縫隙向外望了一眼，隨即收回目光，帶著淡淡的好奇道，“你有沒有發現，京城裏的女子一下子少了許多？”
“不是少了，而是變裝了你沒有認出來而已。”墨邵文笑著糾正他。
“是嗎？”皇甫淩雲不解。
“是啊！”墨邵文說著，掀起車簾指給他看，“你看看，他們隻是不再打扮得花枝招展，改為穿素袍和男裝了而已。”說著，不由的又笑了，“難怪你不知道，平時一聽說你來了，街上的人都跑得無影無蹤。也虧的你今天坐的是我的馬車，否則，這街上的奇景，你哪有機會目睹一二？”
皇甫淩雲不把他的調侃放在心裏，隻是對自己的所見所聞感到很納悶：“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你還猜不出來嗎？”墨邵文湊過來，興味的道，“告訴你，就在這幾天，京城內大戶人家未出閣的小姐分成了兩撥，一波興起了一股學佛風潮，一波開始從早到晚學男人。那些學佛的，每日抱著佛經吟誦不算，她們還要穿素衣，戴素帽，執佛珠，敲木魚；至於學男人的，則不僅穿著打扮和外邊男子一模一樣，連言行舉止都在煞有介事的模仿。時間久了，小門小戶裏的女子也被她們帶動了起來。連帶的，近幾天商鋪裏素布和做男裝的布匹價錢翻了好幾番了還供不應求。”
“是——嗎——？”皇甫淩雲拖長了嗓音道。
“我派出的人馬得到的消息，你認為還有假嗎？”墨邵文看向他的眼睛，似笑非笑的道。
“你的人出馬，得到的消息自然不會為假。”皇甫淩雲垂眸沉吟道。
見他露出深思的表情，墨邵文的神色也不由的嚴肅了許多。
“王爺，你想到了什麼？”他問。
皇甫淩雲斜他一眼。“正如你所想。”
不知不覺中，對視的兩個人的眼眸都深沉起來，繼而對視一笑。
“這些人未免也太傻了點吧？還真把我們的臨時起意當作真心喜好了？”皇甫淩雲譏諷道，毫不掩飾自己內心對某些人的鄙視。
“正是呢！”一旁的墨邵文靜靜幫腔，溫和的笑著，一副斯文儒雅的模樣。
而那個被他們集體鄙視的暗地裏號召全城少女一起來發傻的人，正坐在花草從中，言笑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