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如往常一樣,和林小茹拿著報紙回來,林小茹拿著報紙直接走向老師的辦公室,他則走進向自己的位置。梁峰剛走進教室,吳冰剛好走出教室。梁峰看到了,微笑以對。慢慢地,梁峰體會到了,笑容,漸漸地由一種心情,變成了一個若有若無的表情。吳冰的臉上有些不愉快,快走過梁峰身邊的時候,說,你有小茹就行了,不要我了。吳冰的聲音很小,似乎隻有梁峰能聽到。梁峰臉上有些尷尬,說,沒有啊。吳冰沒有看梁峰的表情,自個兒走出了教室,站在走廊上,望著空中那悠悠地白雲。梁峰也頓了一下,走到自己的座位,趴著桌麵上閉目養神。梁峰有些納悶,為什麼吳冰突然對他說這樣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以前一直都是和小茹一起去拿報紙的啊,今天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啊,怎麼以前沒有發現吳冰的這些不愉悅呢。也許她隻是隨口說說而已,梁峰想。這件事一直在梁峰埋在心裏,沒有對誰說起過,吳冰也沒有再說什麼,像往常一樣過著,似乎這件事從來就沒有發生過。梁峰也慢慢淡忘了這件事,他隻當她隨口說說。
日子平淡地過去了。自從那次月考之後,梁峰的確努力了一些,卻隻是三分鍾的堅持。沒過多久就回到了以前的那種看似很認真,實質上精神卻十分散漫的生活。
星期六旁晚,梁峰如往常,差不多六點就來到教室,坐在座位上,一會兒翻著數學、一會兒又翻著化學、最後還是拿出英語書來記單詞,盡管單詞記了很多遍,卻沒有幾個記住的。還有一個作用,那就是練練字。梁峰的字,就像楚漢時各諸侯遇到項家軍一樣,東倒一片,西倒一片,潰不成軍。基本上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寫的是什麼,他卻要告訴自己,每個人的特色不同,隻是找個借口讓自己好過些。
梁峰正在寫著單詞,不知道過了多久,吳冰用她右手的無名指,晃著她那粉色的水杯,臉上帶著笑容,踏著歡快的腳步走進教室。她將水杯小心地放在桌麵上,半彎著腰,扭頭看著梁峰在寫單詞。梁峰一抬頭便對上了她的目光,臉上一紅,下意識地問,幹嘛?吳冰移開視線,說,看你寫單詞啊。你怎麼總是那麼勤奮的?我要是有你一半勤奮就好。可惜我就是喜歡玩,靜不下心來學習。怪不得你的成績那麼好。吳冰一口氣說了很多,把梁峰說得無地自容。盡管吳冰是在讚美梁峰,但是他的情況,他自己最清楚了。“哪有?我的英語都快不及格了。”梁峰隻好厚著臉皮反駁了。
今天怎麼這麼高興,有什麼大喜事啊?梁峰接著就轉換話題。
沒有啊。吳霞出去了,我沒有事幹就回教室了。
哦,這樣。你不出去?
出去又沒事做,加上市區我都逛了千百遍了,沒有什麼好玩的。出去累死了,還不如呆在學校。
也是。梁峰向來沒有什麼言語。
我很久沒有去下麵看電影了。不知道今晚放什麼電影。
我也是。也不知道。
學校每個星期六晚上,在行政樓後麵的影播樓都會播放電影,是由學校的電影協會組織的。電影協會是學生組織,所以,播放的電影都對學生還是有比較大的吸引力,每次都會有很多人去看,兩個播放室很多時候都會爆滿。梁峰高一的時候,還會偶爾去看看電影,高二之後,就沒有去過。
那我們去看電影吧。吳冰說。
梁峰聽了,愣在那裏,一時間無法反應過來。長這麼大了,還是第一次單獨和女孩子一起去看電影。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隻是突然有一種夢幻的感覺,輕飄飄的,若真若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