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誌?”
朱棣在刀落下的最後一刻,終於還是清醒了過來。
然後清楚了麵前站著的是誰?
這個小兔崽子,怎麼跑到王誌的屁股後麵去了?
朱棣恨鐵不成鋼的咬了咬牙,雖然有心想要教訓朱高煦一番,但麵前攔著的這個人,讓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尤其是現在這個家夥,還在心中不斷的罵著自己。
“甘霖娘!你這刀怎麼突然就停下來了?你在往下一點一點啊!不多,你這手在往下有個五十厘米,我這不就哢嚓了嗎?你說你這個是會突然恢複了理智了?我看你殺方孝孺他們的時候,不是挺痛快的嗎?怎麼現在突然就這樣了?”
這個該死的王誌!你一天不在心裏罵朕,你就渾身難受是吧!?
朱棣聽著王誌心中那些話,隻覺得怒火正在不斷的累積。
他現在甚至都有一種想要直接將王誌給砍了的衝動,但是他也清楚現在還不是時候,王誌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所以不管是心中有多的憤怒,朱棣都隻能忍住了。
絕對不能因為一時的衝動,而對王誌動手。
可是……真踏馬的憋屈啊!
也就在這個時候,躲在王誌身後的朱高煦眼見朱棣半晌都沒有動作,似乎是覺得安全了。
便從王誌的身後走了出來,來到朱棣的麵前:“父皇,我就說嗎!我們父子情深,你肯定不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情就怪罪我的,所以……”
朱高煦說著說著,忽然覺得朱棣的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那個……”朱高煦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忐忑不安的語氣對朱棣詢問道:“父皇,你是真的氣消了,對嗎?”
朱高煦的雙眼此刻是那樣的清澈,就像是東北雪地裏一隻正在好奇的看著的人類做烤肉的麅子一樣。
“……”
朱棣隻是看著朱高煦,然後伸手朝著朱高煦招了招,示意朱高煦過來。
看著朱棣的這個動作,朱高煦懸著的心總算是稍稍放鬆了一下,試探著向朱棣靠近了一些。
結果他這才剛一靠近,朱棣手中的刀就已經落了下來。
“我去!”
朱高煦好歹是軍中悍將,就是縱觀當世也是少有敵手的存在,當時就是側閃身躲過了朱棣的這一刀。
然後忍不住又衝朱棣叫嚷了起來:“我去!老頭,你真要殺我?老大是你兒子,我就不是你兒子了?當年你在白溝河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我當時背著你過河,你可是說世子多病,汝當勉力,現在你當皇帝了,就想殺我?”
朱高煦現在也不是一般的委屈,一想到自己這些年刀山火海的,吃了不知道多少苦?
為的不就是有能有一天,一家人都站在權力的巔峰嗎?
結果現在老子是爬上權力的巔峰了,當了皇帝了,可自己呢?不僅沒得到什麼好處,還差點被一刀砍死,這憑什麼?
他朱高熾是你兒子,我就不是你兒子了!?
因此當下朱高煦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就開口將當年的話給說了出來。
並且還在是在這朝堂之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說出來了。
這句話其實朱高煦經常掛在嘴邊上的,所以滿朝文武都大概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