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林挽陽反手握住展承天的手,“這個世上沒有什麼值得你這樣生氣,也沒有什麼事情值得你傷害自己。承天,你是我需要依靠的人,你要為我好好的保重身體,你要是……你讓我怎麼辦?”
林挽陽依舊是不掉眼淚的。展承天從未見她掉過眼淚的,但是,她的悲傷她的心痛,他卻看得清清楚楚。
在那一瞬間,林挽陽也有了瞬間的茫然。她突然分不清楚,自己方才的那些話,究竟是裝的,還是下意識一下子就說出來的。
“挽兒……”展承天歎息一聲:世間有哪一個女子能夠比得上她呢?
她整個身子都歪在展承天的懷裏。
他則是緊緊摟住這個讓他真心喜歡的女子。
他的臉在上,她的臉在下,就在距離他很近的位置。
現在的奉冶殿內亂七八糟,差不多所有的東西都被砸了。可是,這絲毫都影響不到他們。
他看著位於他身下的那微微張開的紅唇,心神被蠱,惑。緩緩的,緩緩的,低下頭去,想要采摘嚐取這世間絕頂的美味。
而林挽陽,則是眼睜睜的,看著展承天的臉在她麵前漸漸擴大。那個時候,她不知道自己的腦子裏麵在想些什麼。
隻是在展承天含住她的嘴唇的時候,她下意識的閉了眼睛。
良久,展承天鬆開氣喘籲籲的林挽陽。
“為什麼這麼生氣?”林挽陽仰頭望著他,忍不住就問出了這麼一句話。隨後意識到自己的自己的這句話不應該。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臣子罵他暫時寵愛的女人,駁了他的麵子,他自然是要生氣的。
“是誰惹你生了這麼大的氣?”林挽陽又添了一句。這句話,應該沒有那麼親密了吧。林挽陽想。
“挽兒……”展承天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說。
林挽陽低下頭去:“是臣妾僭越了,不該幹涉朝政。”
“不是。”展承天將林挽陽緊緊抱住,下巴探在她的頭頂,用力嗅著她發間的香氣,“挽兒,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將你拉入這殘酷的宮廷鬥爭中來的。”
“挽兒,對不起,我看著別人汙蔑你,可是我……我卻隻能聽著,隻能看著。我根本就不能為你出氣。”
林挽陽抬起頭來,身體往後仰,看著展承天道:“有人在朝堂上說我壞話了?”
林挽陽推開展承天,從袖中拿出一塊帕子將他受傷的傷口包紮,漫不經心道:“不過是一些小人的流言蜚語罷了,我不在乎。再說了,罵我我沒有聽到,那就相當於沒罵。”
展承天想到了林挽陽以前的生活。大概是以前挨打挨罵的次數多了,所以就不在乎了。可是她能不在乎,自己卻不能不在乎。
“挽兒。”
林挽陽捂住展承天的嘴,輕輕的搖頭。
“你不值當的因為這件事情生氣。不值得,不是我不值得,而是那些不懂事的奴才不值得。”
林挽陽微微笑了笑,道:“我以前在民間的時候的聽人說過這麼一句話:你不小心被狗咬了,難道還要……”她後麵的話沒有沒說,但是展承天已經明白。
展承天將林挽陽抱在懷裏。林挽陽突然想起了什麼,道:“他們罵我,可是因為我讓玉嫣然住榴園的事情?”
展承天點了點頭。
林挽陽低下頭,道:“這件事情我後來思量了一下,的確是我做的有些過了。可是……”林挽陽拉著展承天的衣袖,委屈的彎下嘴角:“我錯了我領罰好了,可是,承天你能不能讓玉嫣然繼續住榴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