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流光將方才玩弄的那朵花掐下來,輕輕一揮,扔在勤榮的身上:“在宮中這麼多年了,還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嗎?小心你的腦袋!”
宇文流光看向桃夭殿,大門緊閉的桃夭殿,道:“皇上一時半會不會對她死心的,我們,再給她加把火。”
事情發生的時候,林挽陽正坐在銅鏡前讓香寒為她梳發。她撩開發絲看著額頭上的那道疤痕。如她所想,真的在額頭上留下了疤痕。不算重,但是也能夠看得出來。
襲月不在屋裏,香寒便道:“姑娘,奴婢知道姑娘有自己的打算,可是,姑娘為何要對自己這般殘忍呢?萬一……”
萬一出個什麼意外,她們的仇該怎麼辦?
林挽陽彎著嘴角笑了笑,回頭對著香寒認真道:“因為我覺得我的日子過的實在是太舒心了。我有點不開心。”
香寒愕然。
林挽陽卻是又笑著轉過頭去,仔細看著她額頭上的傷疤。她要自己時刻記住:她活著隻有一個目標。唯一的目標。不管展承天對她如何的好,她都不能接受。
“娘娘娘娘,不好了。”
聽到襲月的聲音,香寒首先皺起眉頭:“什麼‘不好了’?你怎麼說話的!”
林挽陽淡淡掃了她一眼:“怎麼了?”
“娘娘,金雀死了。”
香寒還在想金雀是誰,林挽陽猛地站起來,問道:“金雀?玉嫣然身邊的金雀?”
“是。”襲月點頭,看著林挽陽道,“她的屍體就在我們外麵的荷花塘裏麵。”
林挽陽坐回錦凳,手握成拳一拳捶在梳妝台上。冷笑:真狠啊,連個小丫頭都不放過!
“榴園那邊怎麼樣了?”林挽陽命令自己靜下心來。
“皇後娘娘已經過去了,聽說,那位玉姑娘見到金雀的屍體,嚇得病倒了。”
林挽陽點了點頭,吩咐香寒,道:“你對那邊看著點,別讓玉嫣然出什麼事情,若是她出了事,眾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們桃夭殿。”
香寒應下。一聽說金雀是死在桃夭殿外麵的荷花塘裏麵,香寒便知道,這是有人在故意栽贓陷害,在找桃夭殿的麻煩。
“皇後娘娘駕到!”
聽著外麵內侍的唱和,林挽陽無奈的按了按眼角,攙著香寒的手在美人榻上躺下,香寒為她拿了一件毛毯蓋上。自己則是跪在她的腿邊為她捶腿。
宇文流光進來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麵:美人閉眸小憩,宮女輕捶玉腿。
按照羌國的規矩來說,六宮之中皇後最大,就算是貴妃,見到皇後也應該行禮。可是,林挽陽不用。因為桃夭殿不歸皇後管,這是展承天親口說的。
宇文流光見林挽陽暫時沒有睜眼的打算,命隨行的宮女搬了椅子給她坐下,道:“香寒,將你們家主子叫醒,我有話跟她說。”
香寒隻得答應,直到香寒叫到第十聲的時候,林挽陽才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殿中這宇文流光帶來的眾多的宮女內侍,不禁彎了彎嘴角:感情是到她這裏示威來了。
宇文流光沒有說話,林挽陽微微笑了一笑,懶懶道:“皇後娘娘有什麼話要自己親自來說?我記得我和皇後娘娘不熟吧。”
“放肆!”勤榮開口。宇文流光知道要遭,可是已經來不及阻止。
林挽陽皺著眉頭看向勤榮:“你是什麼東西,敢在我桃夭殿大吵大鬧!張嘴。”後麵輕飄飄的兩個字,讓勤榮不禁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