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酒糟鼻子的酒保早就站了起來,等到兩個人走到吧台的時候,隻聽他用他的公鴨嗓子說道:“尊敬的先生,還有尊敬的少爺,你們想要來點兒什麼?”
“要一個房間,送點食物上來。”車夫說道。
“好的,樓上的2號房怎麼樣,兩張床,有窗戶,足夠寬敞和涼爽。”那個酒保說道。
“隨便。”客人答道。
於是酒保就走出吧台,引領著這兩個奇怪的客人上了二樓,來到走廊盡頭的一間房前,打開了門,請兩人進去。之後這個酒保在臨出門的時候問道:“尊敬的先生,食物是要現在送上來還是過一會兒呢?”
“越快越好。”車夫說道。於是酒保就下去張羅去了。
“師父,我們今晚就在這裏住下了是嗎?”這兩個人正是夏雨和他的師父王麻子,現在夏雨已經知道他的真名叫王孝宗了。這兩個人在獸潮攻擊了釗獄之後,就沿著武山山脈一直向北走,到雪姆城的時候,在那裏買下了一輛四輪馬車,沿著小湯河一直向東,之後轉上官道,一直到了現在,他們進到這個原大涼國與深淵地界接壤的地方小鎮才停下了。在以前的一些天,夏雨一直在車上養傷,在釗獄裏被那些官兵和獄卒所傷的地方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還是要感謝王孝宗教給他的呼吸法。他有很多疑問,但那時王孝宗正充當車夫坐在馬車車梁上,所以夏雨也一直沒有機會問出來。而今天,正是個好機會。
“不是我們,是你自己。”他聽見王孝宗回答道。
“為什麼?師父你要走了嗎,要去哪裏?”夏雨詫異的說道。
“當然是回我來的地方。”王孝宗說道。
“是回平涼王府嗎師父?”夏雨問道。
“是的。”
夏雨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
“師父,原來你這麼厲害呀,我還以為你隻是一個護衛教頭呢?”
夏雨看見王孝宗站在窗前望著外麵不說話,於是繼續說道:“那師父你到底是什麼人呢,像你這麼厲害的人不可能沒有名氣的吧,就像薛立海那樣。”夏雨就隻從王少林的口中聽說過薛立海,王少林說他是聖朝現在唯一的九品劍聖,將他誇的都沒邊兒了。現在夏雨突然覺得他的師父王孝宗也應該是那樣厲害的人,所以就如此說道。
“你不是一直問我諾亞人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嗎,我以前不告訴你,是因為知道的多了對你沒有好處。”王孝宗說道。
“那為什麼現在又能對我說了呢,師父?”夏雨問道。
“因為以後的路要靠你自己去走了,一切危險都要靠你自己去解決,我們有可能再也見不到了。”王孝宗感傷地說道。說實在的,通過三年的教導,夏雨說他早已經把王孝宗當成了真正的師父,其實對王孝宗來講又何嚐不是呢,他也早已經把夏雨當成自己唯一的徒弟了。
“不會的師父,我會回聖城看你的,而且我的姐姐還在那裏呢不是嗎,我是不會永遠也不回去的。”夏雨說道。
“我說的不是聖城,誒,你不懂。”王孝宗先是站在那裏沉默了一會兒,好像在回憶一些東西,然後慢慢地,用他那低沉的嗓音述說起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