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無言地看了夜溪一眼,他跟那筷子有深仇大恨?
“小墨,既然環兒回來了,咱們得幹點正事了。”皓月拉著紫然坐下,正正經經地說。
冷冷還從沒見皓月有過這樣的表情,心下一涼,但願他說的這個正事別是什麼大麻煩。皓月遞給她一張卷的小小的信紙,上麵水印著明月宮專用的水藍色圖案。美人爹爹專門發過來的消息?
鳳凰山莊滅,明月宮被汙。
簡簡單單十個字,冷冷看著一驚,鳳凰山莊被滅?是……藍麟麼?
“嗬,真是有趣的事呢。”冷冷笑笑說。大概是和無缺在一起久了,居然發現有時候他說話的方式也挺不錯的。足夠把活人氣死,把死人氣活。
皓月牽牽嘴角,小墨什麼時候……這麼風趣了?
以前,很信仰一句話,冬天到了春天還會遠嗎,至於現在,冷冷開始懷疑,冬天到了,春天或許真的還很遠呢。馬車裏的氣壓不是普通的低,這種氣氛下,冷冷自動選擇隔離關機狀態,靠著環兒舒服的裹在羊毛毯子裏,隻露半個腦袋在外麵。嗬嗬,去玄武國帶上環兒很正常啊,讓紫然叔叔和皓月繼續渡假的前提就是得帶上環兒在身邊照顧著,司空滿嘛,冷冷也可以理解小孩子突發其想的堅持,不喜歡生人靠近這點和她小時候很像啊,可是,為什麼連夜溪都一起在馬車上?冠冕堂皇的說自己是他的皇妃,該說他有原則還是該說那是死皮賴臉的纏著她?的確,青龍皇宮若是沒有夜溪,根本不可能這麼不動聲色的出來,可是明明冷冷也當了回臨時的免費演員幫他一次,兩者不是剛好抵消麼,怎麼她一說要去玄武國就被他給粘上了?
感覺氣壓又低了一帕,冷冷往上拉了拉毯子,繼續她的鴕鳥旅程,有點想念無缺了呢。
司空滿好好地坐在左邊,雖說臉色不太好,可她靠在環兒身上總比靠在夜溪身上好。冥若有意無意地跟他說青龍皇帝把她許了夜溪做皇妃,就算她是為了出宮,但用這種方法的話就不怕引火燒身麼?蒼蠅很多,或許他該出來趕趕蒼蠅了。
噶吱——
這種聲音……冷冷把頭從毯子裏伸出來,不會又碰上什麼了吧。為什麼她每次坐馬車都不得安寧?以後還是試著學騎馬好了。
“車內人是誰?”
冷冷聽了聽,不像是殺手強盜的麼,撩起簾子一看,隻三個人,把守著前麵的道口。青衣青衫,應該是哪個門派裏的人。夜溪擋在冷冷之前下車,冷冷笑了笑,紳士風度麼?轉身抱下司空滿,四人穩穩地站在三人麵前。
“請問這裏出事了?”冷冷含笑問。一手牽著司空滿。
“啊,四位是去鳳凰山莊?”
冷冷頓了頓,點頭。看來這件事鬧得挺大的麼,這算是戒嚴?
“請出示英雄帖。”
英雄帖?冷冷看了看夜溪,怎麼說都是玄機先生的關門弟子,這種東西應該會有吧。夜溪從懷中取出一張燙金帖,亮閃閃的。三人一見便恭敬地請冷冷一行過了,看著他們恭敬的樣子,冷冷這才發現原來夜溪還有這個好處啊。
過了關口,離鳳凰山莊便不遠了,坐了半個月的馬車,冷冷終於在第N+1次很好心地‘問候’了一聲這個時代的交通工具的時候,外麵駕馬車的老車夫告訴她已經到了。
小半年的時間,冷冷再次站在鳳凰山莊門口的時候,遠去的硝煙和發黑的碳狀物,有一種曾經滄海難為水的落差感。看看身邊的夜溪,還是一張麵癱臉,他就不能有點其他的表情麼?發覺她在看著自己,夜溪莫名其妙地低了低頭,四目相對。
“墨姑娘?”
恩?冷冷轉了轉頭,有些僵硬了,沒事幹嘛長這麼高!眼神聚焦的地方,是個一身素衣的清秀男子。冷冷幾乎在一瞬之間便憶起了他的名字,鳳清雲。
“少莊主。”
鳳清雲忙與應付這些所謂的江湖朋友,然而事實上,他們來的目的並不是吊唁,而是為了聲討明月宮。莊裏出事的時候他不在玄武國內,自然不知道起因結果,匆匆趕來的時候這些江湖之人便已經下了定論,明月宮。明月宮一直以來都是神秘的,沒有人知道它在什麼地方,也沒有人知道明月宮主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會是男是女。然而唯一證明它存在的卻是實實在在的明月宮的產業,那些掌握著整個方舟大陸貴重物品和兵器的產業。如今,鳳凰山莊除了他和妹妹沐雲,都遠赴黃泉。
看見她的時候正是忙完了一撥客人的間隙,她身邊站著的不再是醉夢樓的樓主,而是另一個人,還多了一個水靈靈的孩子,不變的,卻是那個纖細的身影。記得他應該是叫環兒的吧。雖然不解,卻沒表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