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後,女皇陛下她……她……”小仆跑來找曠雲的時候正是他吃了早餐,收拾停當之時。
“女皇怎麼了?”
“女皇陛下正召見霜王殿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女皇陛下大發雷霆了。”
曠雲一愣,歎了口氣道:“你們在外麵伺候著就好,就算裏麵有再大的動靜,女皇沒有喊就別進去了。”
“是……是,鳳後。”
小仆匆忙退走,曠雲朝著門外的天看了看,墨,應該過的很好吧。
女皇在喪期一結束就登上了皇位,墨他們更是在第二天就離開的無影無蹤,而二皇女冷霜華,卻是在那晚來了翠柳居。曠雲不知道二皇女來找墨有什麼事,隻是似乎在和那個叫夜溪的人爭吵。
“你是鴛鴦樓的主樓人,難道想違背鴛鴦樓的規矩麼?”冷霜華厲聲道。
“第一次,殺大皇女,第二次,殺華都郡主,我有壞了鴛鴦樓的規矩麼?”
“你沒有殺了這個女人!”
冷冷在一邊盈盈一笑,看了看站在自己麵前的夜溪。夜溪平靜地說:“華都郡主的確已經死了不是麼?她,是明月宮主。”
“好!現在,我要你殺了她和冷蝶舞!”
“……”夜溪並沒有立刻答話。鴛鴦令主人的吩咐,所有鴛鴦樓裏的人都不能違背,夜溪皺了皺眉。
“二皇女這是在強人所難啊。”冷冷玩著胸前的長發,歪著頭說。
“那又怎樣?”
冷霜華勾著嘴角冷笑著看向冷冷和夜溪,明月宮主怎麼樣,鴛鴦樓的主樓人又怎麼樣,她手中拿著的可是鴛鴦令,就算地位再高又如何?還不是照樣要聽她的!明月宮主,既然你要幫著冷蝶舞來和本宮作對,那就別怪本宮心狠手辣!
“那夜溪,你要殺了我麼?”冷冷抬頭看進夜溪的眼睛,單純地閃著眼中的光芒道。
夜溪緊了緊握著冷冷的手,臉上一股慍色。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殺她?還不如把他先殺了來得輕巧!在迷霧幻林的時候就沒下手殺了的人,在經過了這些事情以後,還能下得了手去殺了麼?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不是麼。
看著他緊皺的眉,冷冷滿意地點了點頭,抬手輕輕撫上夜溪皺著的眉,撫平。再轉頭看向冷霜華,笑了笑。
“可惜了,看看這個是什麼?”冷冷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在冷霜華麵前晃了晃,順手遞給夜溪。
夜溪奇了奇,拆開。頓時一怔,眼角滑出一抹笑意。“恕難從命了。”
冷霜華半晌沒反應過來,隨即狠狠瞪向冷冷道:“你做了什麼!”
“哦?也沒什麼啦,隻是從玄機先生那裏拿了點東西。”冷冷看見冷霜華的臉色一僵,笑得愈發燦爛,看來她也有腹黑的血統呢,都喜歡看人家變臉的說。“玄機先生啊,說那個鴛鴦令送給我玩兒了呢,至於裏麵有什麼內容的,他老人家年紀大了,可不太記得了呢。”
冷霜華的臉現在完全可以用霜打了的茄子來形容,冷冷手中拿著的正是那塊玉牌子,鴛鴦令。
“二皇女殿下,如果想要殺我,自己動手不好麼?”
“鴛鴦樓和殿下沒有任何關係了。”夜溪冷冷地說。
冷霜華突然笑了起來,冷冷有些莫名其妙,她這是怎麼回事?“我要你付出代價!”
曠雲斂了斂眉,當時他離得很近,他們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麼二皇女和墨會有關係。停了片刻,近侍小竹到他身邊,曠雲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來那邊真的是擋不了了麼?
“用這種辦法來抵抗,有用麼?”緊關上的紫檀門,根本鎖不住裏麵的聲音,尤其,是在外麵一片鬼魅般的寂靜中。
“臣不敢。”
“不敢?當年刺殺國師和朕都沒有一絲手軟的霜王,怎麼還會有什麼不敢的麼?”
“陛下恕罪,罪臣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下手。”
“鬼迷心竅?霜王真是著了鬼道了。”冷蝶舞冷笑一聲道,“既然如此,不如朕就請霜王去佛堂進修幾日好了,也好定定心魔,怎樣?”
冷霜華停了片刻,終於叩恩。
門被倏地打開,曠雲看見冷霜華的臉色不善。見到自己,冷霜華愣了愣,隨即輕蔑地一笑,恭敬地福身道:“臣參見鳳後。”
曠雲點點頭,知道他是當初給自己下蠱的人,真的沒辦法原諒吧。雖然環兒給自己解蠱很成功,但其中的辛苦又怎麼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了的?蠱,以血為咒以命為引,要破蠱,就必須致之死地而後生,烈火和冰凍,兩種截然不同的苦楚每個時辰都變換交替,伴隨著鑽心噬骨的痛,曠雲整整經曆了三天。
“霜王殿下就請好好保重身體吧。”曠雲平淡地說。
冷霜華似乎是一愣,疑惑地看向曠雲。隻是被一聲喚給打斷,曠雲輕輕一福身,側身而過。冷霜華輕笑一聲,抬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