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秦南琴(1 / 3)

眼前是一個極為儉樸的屋子,四周皆為柴草所紮,屋內座椅極為簡單,看起來有些簡陋。可雖然簡陋卻片塵不染,極為潔淨,看布置應該是女子閨房。

她嗅了嗅蓋在身上的薄棉被,還有股如蘭似麝的幽香。

黃蓉定了定神,呼道:“有人嗎?”

她此刻極為虛弱,聲音細小,在靜謐的黑夜裏卻也傳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個女子端著一個碗走了進來。女子身上是葛布做的裙衫,衣袖挽起,露出藕節般胳膊。她容貌嬌美,十六七歲模樣,麵部肌膚極白,見黃蓉醒來展顏一笑,道:“妹妹可醒來了,也不枉姐姐忙活這大半天。”

女子坐在床頭扶起黃蓉靠在自己肩頭,端著碗靠近黃蓉嘴邊,黃蓉隻覺一股濃鬱草藥味竄入鼻腔胸腔,讓她心頭直發慌。

她仰頭看著女子,緊緊閉著嘴唇,搖了搖頭。女子想不到她這麼大個人還怕苦藥,柔聲道:“好妹妹,喝了藥你這身子才能好,不然一輩子也隻能躺在床上。怕苦的話姐姐待會兒給你找些蔗幹,保你甜到心坎裏。”

黃蓉心頭哭笑不得,但也依言一口一口將那苦到極處的藥喝了下去。這藥一下肚,她渾身汗出如漿,不多時便覺身上蓋著的薄棉被也濕透了。

心道這下可好,將這姐姐的床鋪全汗濕了。她想要說話,卻感覺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眼巴巴望著女子。

女子見她小可憐模樣噗嗤一笑,轉身出屋,不多時打來一桶清水,讓黃蓉清洗。

屋外傳來一蒼老聲音,“琴兒,倒些蛇膽酒進去,對那丫頭身體有好處。”

女子應道:“知道啦,爺爺,你快去休息吧,都三更天了。”

在黃蓉清洗身子的同時,女子將床鋪從新換過,卻僅有一床草席,沒有被褥。

這房中雖隻有女子,可黃蓉從來不曾在外人麵前袒露身體,實在不好意思走出木桶,隻能尷尬地泡在桶裏。女子鋪好床鋪,將屋內收拾一番,見她還未出來,奇怪道:“妹妹洗浴都要這麼久麼?真是糟糕,熱水沒燒太多,估計水都冷了。”

黃蓉問道:“姐姐,我的衣衫呢?”

女子笑道:“幫你洗了,那衣衫穿了不少時候了吧?放心,明晨就能晾幹。”

黃蓉有些赧然,看了看床上囁嚅道:“咱們今晚就這麼睡麼?”

女子頓時明白她的意思,笑道:“放心吧,沒人偷看,姐姐這樣都睡了十幾年。”

黃蓉大訝,麵容古怪,“姐姐一直這樣睡?”

“是呀,有什麼奇怪的?山裏人家沒辦法,要不是你被蛇毒熏著,那棉被也不會拿來捂汗。”

黃蓉用棉布在身上擦了三兩下,迅速爬上床,將蚊帳放了下來。女子正在妝台前梳妝,聽見響動回頭看見兩瓣白晃晃的渾圓閃進帳中,又是一笑,還是個害羞的丫頭。

讓秦南琴奇怪的是這妹妹頸項以上上肌膚枯黃幹燥,身體肌膚卻瑩潤白皙,上下竟不似同一個人。

燈滅之後黃蓉才覺安心,長舒了口氣。

“姐姐,先前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就突然昏迷了?”

“你呀,也算命大,黑燈瞎火你也敢在這山林子裏亂轉,若不是爺爺今晚回得晚,你小命就丟蛇窟裏了。”

從交談中黃蓉得知女子名叫秦南琴,與爺爺居住在這深山裏捕蛇為生。今晚神鳥巡山,驚動了蛇窟裏的蛇群,瘴氣湧動,正巧黃蓉路過,被蛇所驚,瘴氣與蛇毒侵體,是故昏迷不醒。虧得那裏距神鳥不遠,否則難逃萬蛇噬體之厄。

得知經過黃蓉嚇得心肝直顫,心中對秦氏祖孫感激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