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多少人辛苦奔舉波,名和利就是最基本的人生支點。

就如燕家汲汲於富貴,汲汲於獨霸隴西一種張馳之心,在這種浮躁的觀念下,自身的修養,德行已然不甚重要,燕家子孫稟承得是一種用金錢培養出來自信和霸氣。不過這種沒有底蘊的霸氣,沒有過人的智慧為籌碼不免使得眼光狹隘,甚至淪落於名利的奴隸,爭奪名利,卻被名利所累。享受金錢而無法支配金錢。

燕明奇算是燕家少一輩裏最出色的,無論心機,才學皆是兄弟中的楚俏,他一死且死在茶詩會之前,把燕父所有精心的籌備毀於一旦,本來準備風光一番的爭雄之心也落得七零八落,如此燕家怎能不恨。

恨不得吃了她,殺了她,但是那幾道灼熱的目光中,洛曉冉細微的發覺其間一抹是驚豔,是貪婪。

低低失笑,洛曉冉輕垂下頭,半眯起黑眸,又一個想打老娘主意的燕家男人。而這個男人身邊的那個看起來似冷麵瘟神的男人,就是…這燕家還真是黃鼠狼下崽,一窩不如一窩,簡直就是淫男一窩。燕父想她死,燕家淫男想淫她是吧,等著,看老娘如何招呼你們。

沉思中,一杯新茶,沉香嫋嫋,縈繞在鼻端,淡淡的吐得醉人的柔情。品茶,看茶,賦茶,論茶,執著茶杯,洛曉冉倚在欄邊,眼望著一樓大堂高台上正在侃侃而談的沐靜遠及一班才子們,眸間的神色卻是早已迷離遠去。

而此時在三樓的一個包廂裏,祈王身邊的侍衛不經意的一個掃視,目光停駐在側身扶欄的洛曉冉身上時突然頓住,下意識的一個抽氣。

祈王正品著沐家的新品茉莉花茶,淡淡的茶香頗為寧馨,聽到聲音微微挑眉,祈王側頭掃了侍衛一眼,侍衛識趣的伏下身子,在他耳邊低低的說道:“爺,是王妃。”邊說邊指向洛曉冉。

祈王眉頭微動,眸光掠過斜對麵正伏在欄邊出神的洛曉冉的,極淡一笑:“你沒看錯?”

“不會,爺忘了,屬下曾暗中監視王妃多日。”侍衛仔細的又瞧了瞧側向於他洛曉冉,肯定的說道。不止模樣,就是動作,神態都與王妃是一模一樣啊。

嗬,聽著祈王冷俏的玉麵上不由輕嗬的笑了下,“王輝,你也有走眼的時候,她不是王妃。”

“她不是王妃?怎麼會?”王輝疑惑的緊緊了眉頭。

“嗯,你是才來未見識到這女人的囂張和潑辣,她的見地和利嘴勝於一般的男子且還有一身的好本身,最有趣的這潑婦居然大張旗鼓的養小白臉男人。就是她身邊的那個男人。”祈王嗤之以鼻的冷聲道,不由眼光一直冷冷地落在洛曉冉身上不曾離開。這個女人就象個謎一樣,越來越吸引著他的目光。

“養小白臉男人?”王輝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緊緊的打量著成落離,“爺,那個男人,他…”

“嗯,這人不簡單。”祈王微勾嘴角,“來人,去對麵請莫問及成落離。”

“爺對這二人有意?”

“對,這二人都不簡單。莫問,本王最開始也以為她是王妃,可洛相那個老狐狸怎麼可能教出這樣人精似的女兒。”祈王說著微眯了下悠長的鳳眼。“洛曉冉,似乎本王低估了這個女人,沒想到她居然做得如此的狠絕,而且真得如人間蒸發了一樣,連本王都查不到她一點的信息。”

“爺,屬下覺得王妃就是性子淡泊寧幽,但絕不是畏縮怯弱之人,也許之前我們都看走眼。”

祈王聳了下眉頭,恍然的憶起洛曉冉離開王府時,那從容冷峭的目光…也許他真得看走眼了她,休了這個王妃,與老狐狸撕破臉,現在看來似乎有點得不償失。不過,利弊總是相連,這老家夥的狐狸尾巴算是漸漸露出來了。

“王爺,莫問,成落離到。”門口侍衛回稟。

“進”

不知道王爺召他們何事,不過洛曉冉可不認為有好事,剛才她已敏銳的發現了打量的目光。不過如今有成落離相助,洛曉冉倒也不怕,甚至沒了當初那一點點的心虛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