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憤然的走出不遠迎麵正巧遇上飄然而來的獨孤清然。依舊的一身白衣,一臉的淡雅,仿似世事都不在他的眼中,又似他看盡了世事,隻帶著拈花的微笑。見著他,剛剛罵得暢快的洛曉冉莫名的心裏生了些微的酸楚。似一個孩子,有了倚仗,有了安慰。快步迎上前他,顧不得別人的眼光一頭撲進獨孤清然的懷裏。

微動眉頭,獨孤清然冷眼掃了掃洛曉冉走來的方向,伸手緊緊地摟上了她的細腰。側頭吻上她的青絲,溫柔的話極輕的自她的發間傳來,“怎麼,他欺負你了?”很淡很淡的聲音,淡得簡直沒有一絲的溫度。但聽在洛曉冉的耳朵裏卻如天籟般,動聽極了。

知道他在意她。若是她現在點頭,還不知這個冷麵其實心熱的男人會做出什麼事呢。把臉貼在獨孤清然的胸膛上,傾聽著他怦怦沉穩有力的心跳聲,一種安然,踏實的溫馨在心間擴散,曬暖了洛曉冉所有的莫名的不平和酸楚。情不自禁的揚頭衝他俏皮的一笑,“切,就他那小樣,還敢欺負姑奶奶。再說還有卉兒呢。”說著回頭看向卉兒,眼兒媚魅的一勾,“卉兒,好樣的,剛才實在太帥了,也為姐姐我出了口惡氣。”盡管卉兒一直把她當主子供著,但洛曉冉從來就未當卉兒是個下人,至其兒會說話以後,最先學會的除了娘就是卉姨。也是卉兒一直幫助她照顧著其兒,為她解了後顧之憂。

卉兒被洛曉冉皮皮的樣子弄得失笑不已,這女人,如今做了王妃就不能有點王妃樣。不過也正是她的這份貼心和實在才讓自己又敬又愛。

獨孤清然見洛曉冉又恢複了自信明朗的神采,輕輕一笑,“還繼續嗎?”淡淡的聲音帶著寵溺的溫柔。

“當然,我還沒討銀子。不要白不要。”洛曉冉壞壞的斜挑嘴角,“現在誰不知道祈王挖個金礦回來。”

“好,為夫拭目以待。”

二人在這兒卿卿我我的並不避諱往來的忙碌的下人,倒是把這些個保守的下人們弄了個不好意思。正這時已然回過神的祈王猶自冷顏如霜的走來。見二人舉止親昵,洛曉冉笑顏如花,哪還有剛才與自己爭吵的囂張和冷傲不由心中糾結,鬱悶的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冷冷的睨了眼獨孤清然,暗暗嗤笑看起來淡泊的五哥,這個傻瓜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但轉念,也許知道她就是洛曉冉呢。如此想倒讓他的心中猛然一驚。若真如此,五哥到底要幹什麼?

“六弟,三哥正找你呢。”見他走近,獨孤清然淡淡的說道。

“好,我這就去看看。勞煩五哥跑一趟。”祈王衝著獨孤清然微微點頭,看都未看洛曉冉一眼轉身走開。就如洛曉冉所言,他現在就是當眾揭穿她就是原來那個洛曉冉,就是他的棄妃怕是也沒人會相信的。既然這樣他也沒必要弄得自己難堪,不過他是不會讓洛曉冉就這樣逍遙在自己的眼前。

洛曉冉瞧著祈王的背影也是冷冷一笑,遊戲這才不過是個開始。她來明的,清然來暗的。祈王早晚會防不勝防的。

正殿上,睿王爺幫忙拿了主意,打發走了王府管家,一抬頭見著祈王走來,“六弟來了,還以為你去歇著了,三哥替你拿了主意。”

“沒事,有三哥拿主意,小弟放心。”祈王微微的笑著,坐到了睿王的身邊。有侍從獻了茶,祈王剛端起來喝了一口,洛曉冉與獨孤清然就相偕而來。

“弟妹,這王府逛得如何?”睿王溫潤如玉的笑問。

“好極了,看了一出鬧劇,被人罵成是沒人要的賤人,是個隻眼睛勾引男人的破爛貨。。。”洛曉冉渾不在意的說道。

“什麼?”獨孤清然聞聽淡雅的俊顏一下子冷寒起來,居然有人膽敢這樣罵曉冉,真是不想活了。

睿王聽了也是一皺眉,側頭看了眼祈王,六弟府上是何人如何的膽大包天。

祈王啜了茶,慢條斯理的放下杯子,未看洛曉冉剛要說話,卻被洛曉冉搶先一步,笑道:“清然,氣什麼呀。你還不知我,洛曉冉可從來不是個軟柿子任人揉搓,雖然起誓不靈,罵人不疼,但平白無故的挨罵且被罵得這樣難堪我這心裏也是不痛快的,這心裏一不痛快當然也要報上幾分顏色不是,當然還不至於開個染房那麼厲害。”

洛曉冉的話不軟不硬,但祈王聽得心頭又是一動。的確眼前這個洛曉冉與之前他的棄妃相距太遠了,這鋒芒畢露的潑辣個性就是天地這差。不自禁他開始好奇這個賤人當年離府後究竟遇到了什麼?為何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睿王聽了洛曉冉的話倒是朗然的笑了起來,就說這個女子怎麼可能是個吃虧的主兒。

見祈王未動聲色,洛曉冉話鋒一轉,“祈王,剛才在花園,五嫂可是聽說你的新娘子是江南的首富的掌上明珠呢,如此先恭喜了。”

“謝謝。”祈王眼皮微撩,不冷不熱的回道。

“既然祈王挖了個金礦,那想來也不會吝嗇於所欠下五嫂的銀兩了吧。”洛曉冉也是不冷不熱的說道。這下睿王也是好奇的看看六弟,又看神情淡淡的五弟及一付興味的洛曉冉。五弟這才回來幾天,六弟怎麼會欠下五弟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