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內閣出來往回走洛曉冉一直低著頭,心事重重。跟在她的身後卉兒敏銳的感覺到好象有什麼不對,可是又說不出來,微微蹙了蹙眉,輕聲開口,“主子,怎麼了?”

仍是低頭著,未開口,洛曉冉動作微有遲鈍地搖頭,似遇到什麼難解之事。見洛曉冉無意與她說,卉兒疑惑與身邊幾人交換了目光不由都微現凝重。

一路回了獨孤清然的寢宮,卉兒等人伺候在外間,洛曉冉獨自進了內間。陽光透過窗子灑得一室明亮,床上獨孤清然半躺半臥,聽到洛曉冉回來了,嘴角含笑慵懶的半眯黑眸望向洛曉冉,“回來了。”

聞聲,洛曉冉慢慢揚頭,嫵媚的杏眼直直的看向獨孤清然,似疑惑又透著幾分的迷離。

“怎麼了,為何這樣看著我?”獨孤清然眸光微閃,輕笑對著她伸出手。

洛曉冉微微的笑著,一步步走近獨孤清然,站到床尾一動不動看向獨孤清然伸來的手,倏地洛曉冉迷離的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陰光,莫名的身子激靈的一顫,本來嫵媚的杏眼突地瞪大,俏臉上的表情僵若木偶,而身子卻若快若急風的飛射向獨孤清然,同時一把陰森森的匕首自她袖間滑出,抖著瑟瑟寒意捅向獨孤清然。

微驚,獨孤清然失聲叫道:“曉冉,你怎麼了?”斜身躲過洛曉冉的來勢凶狠的匕首,探手欲抓洛曉冉的胳膊。洛曉冉動作敏捷的手腕一揚,直挑獨孤清然的抓她的手,匕首的陰風呼呼下手又狠又快。

獨孤清然擰緊了眉頭,趕緊收手,另一隻手揚忽地揚起蓋在身上的被子劈頭蒙向洛曉冉。洛曉冉退步閃身,一手欲扯被子,別一手的匕首也張狂舞動如飛,嘶嘞幾下,明黃的錦被劃著碎片。獨孤清然借這個機會從床上跳至地上。他是受了傷,但並未真得重到外人所見的地步,這一切不過作戲,可沒想到他的戲卻被別人搶先一步套入局裏。想著獨孤清然眼中冷意森森。

洛曉冉餘光瞄到獨孤清然跳下床,旋身上步猛撲了過去,手上的匕首直紮向獨孤清然的小腹,獨孤清然側身如流星般閃到她的身後,伸手一點,洛曉冉停在原地,手舉著再動彈不得。

伺候在外間,聽到動靜卉兒闖了進來,一眼洛曉冉的僵直陰冷的,凶神惡煞的模樣呆了,瞠目道:“主子,娘娘這是?”

“卉兒,曉冉剛才都見誰了?”獨孤清然急急慌慌的翻找著他的藥袋。

“燕王,睿王和康大人。”

“康大人?”

恍然間卉兒大喊,“主子,就是康大人。娘娘就是見過康大人後再出來就是不對了。”想起剛才自己的感覺不對,卉兒後悔不已,早知就該。。。

“炎,凡,你們進來。。。”來不及多問,多想,獨孤清然大喝。

“皇上。”炎和凡匆忙進來,一眼見著手持匕首,神情呆滯的洛曉冉二人也都怔住了,尤其是炎,一抹戾氣與滿滿的心疼同時的劃過眼中。

“炎,凡,你們各自帶人關了四處宮門,立即捉拿康大人和燕王。若是沒有抓到康大人,你就聯係黑影,我剛才一直讓黑影暗中跟著曉冉來著。”獨孤清然淡淡開口,不過聲音裏隱隱有著暴風驟的狂囂。

“卉兒,出去吩咐在守好寢宮門,任何人不得出入朕得寢宮。”眼前曉冉被人控製欲殺皇上,這若是被外人看見那還了得。卉兒也知這事嚴重,趕緊抽身出殿。

獨孤清然邊吩咐邊翻著他的藥。自己就是醫者,一眼即知洛曉冉之症。再有,前幾日的秋闈舉子縱火事件,他與洛曉冉曾議過使人失魂之術。因而這幾日他留心了這攝魂之術的解法。隻不過沒料到這片刻之功,自以為保護得滴水不露,可仍是讓洛曉冉中了敵人的惡招。真是千算萬算仍有失算。想來這個康大人就應該是那個失蹤的舉子吧,倒走了一步險棋。獨孤清然知道,被施攝魂之術的人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意識,隻有主人給她下達的命令。當然若是沒有主人的解術,少有人可以掙紮出這失魂這態,那得意識力非凡之人或許有希望。而且聽說被攝魂之人若是被抓,被囚,其主人也就是施攝魂術的人右是感覺不到這人的活動,就會毀棄這個攝來的靈魂,那這個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因而再算再怒,再心疼,獨孤清然從錦袋中翻出一粒藥丸塞到洛曉冉的口中,看到她吞下仍是伸手解開她的穴道。穴道一解,洛曉冉又如靈蛇出洞步步緊逼纏上獨孤清然,招招狠辣,式式斃命。不敢傷著洛曉冉小心的與她周旋。眼瞧屋子地方狹小,一推窗子飛身跳到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