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如雨,但隨著黃煙的清減,除了一地的箭哪裏還有楚源風的影子。
侍衛們早有防備並沒有人被毒煙毒倒,倒是其兒吸了煙,隻咳出一聲閉眼倒在了煙兒身上。煙兒微驚,單手抱著其兒,另一隻手慌忙的至身上掏出解藥。
忽而,“嗬嗬……”一陣冷厲的笑聲至殿頂傳來,楚源風張狂的橫眉冷對著下麵的眾人,不過,此時他的手中卻多了一個人。煙兒喂了其兒解藥,一抬頭,看到楚源風手裏抓得人,猛得心跳如狂潮湧動,二哥,二哥竟被他抓住了。但見沐靜儒似乎被楚源風點了穴道,如隻小雞般被他抓著,擋在身前。下意識的煙兒急切的欲往前竄,被旁邊一個侍衛伸手攔住,“小心皇子。”
煙兒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停下步子,抱緊其兒,望向沐靜儒突地心裏一陣揪痛,咬緊了下唇,眼淚奪眶而出。
眾弓箭手無不把黑壓壓的弩箭對準了楚源風,隻等著一聲令下把楚源風射成刺蝟。但楚源風非但無懼,甚而張狂的冷笑,“來,射啊,對準了。”邊說邊晃了晃身前的沐靜儒。
就見侍衛中一個領頭緊盯著楚源風,擰了擰眉,手慢慢舉了起來。身為武者,他知曉隴西沐家的名號,了悟怪不得剛才那個人竟敢接下楚源風的一掌,若換了在場其他人怕是早沒命。想來這個應該是皇上請來特意保護皇子的吧。隻是此一時他被楚源風抓住,為了皇宮的安危,不能再讓楚源風鬧出更大的傷亡……弓弩手一見頭的舉起了手,全部拉弓準備隻待手勢一落他們是萬箭齊發。
“不……”煙兒慌亂的一步竄到那個領頭的跟前,想也沒想的把他的手拉下了來,“不能射,不能。”
侍衛頭領慍怒的瞪了眼煙兒,他並不知煙兒的身份,隻當他是宮中的宮女,冷挑眉頭,“放手。照顧好皇子才是你的本分。”
“不能射……”煙兒一手抱緊其兒,另一手緊緊的扯著侍衛頭領的手,此時她早失了冷靜,隻一個念頭二哥不能有事,他不能死,她要救二哥。
正僵持,遠遠的走來一簇人影。楚源風站得高,眼中幽芒閃爍,對著下麵人道:“若不想這個沐家的小子死,去把洛曉冉給老子叫來。”
侍衛頭領一頓,睨了眼一直抓著他的煙兒,微皺眉的甩開煙兒的手,對著身後的一個侍衛吩咐,“去請娘娘。”侍衛點頭轉身去請人,但未走上多遠,迎麵正巧遇上洛曉冉一行人匆匆而來。
稍近,洛曉冉揚頭看向立於殿頂上倨傲的二個假太監,杏眼掃過那個被人挾持,身上染血的沐靜儒時,臉色頓時一變,眸光變得淩利。待洛曉冉及近,吃了解藥剛剛轉醒的其兒揚高了嘴角,有氣無力的叫了句:“娘”
煙兒咬緊下唇,不讓眼中的淚水掉下來,伸胳膊把其兒遞向洛曉冉,“姐姐,其兒沒事。”說著,使勁的瞪大了眼睛轉開了頭。
洛曉冉接過其兒,在他的臉上親了親,側身把其兒遞與身邊的一個卉兒,“卉兒,把其兒抱走,一定不能有事。”
卉兒身子一頓,本欲說什麼,不過瞧見洛曉冉眼中的鄭重和冷利低聲應是,喊過另二個宮女抱著其兒轉身離開。
見其兒走了,去了自己的後顧之憂,洛曉冉拍了下煙兒的肩頭,沉聲道:“煙兒別哭,靜儒一定不會有事的。”
聽了洛曉冉的話,煙兒揮手抹去眼淚,咬牙恨恨的側身瞪向楚源風。
“義父,聽說你找本宮?”對著楚源風,洛曉冉聲音淡淡。
“義父?憑你也配叫。”楚源風傲慢的輕嗤。
洛曉冉聞聽,微微挑眉,冷嗬,“噢,是了,你不過一個江湖的草莽之人,魔天宮宮主若此但也罷了,更是曾大鬧皇宮之人,這等心思險惡之人就算與皇上曾有父子之恩,怕是恩也斷了情也消了,果真不配本宮稱一聲義父。”略冷笑,洛曉冉揚眉又道:“楚源風,正等你來了,怎麼不去鬧清然來皇宮尋什麼?想抓其兒來當你的籌碼嗎?”
楚源風被洛曉冉的一張利嘴給堵得一時無言,隻眸光迸出濃濃的殺意,微眯了眯,“當初真不該一時心軟留下你這個禍害,就因為你,清然居然膽敢背叛老子。說,如煙在哪兒?”
洛曉冉冷冷發笑,“嗬嗬……楚源風說話要掂量了分量,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一時心軟,你還有心嗎?你的心早喂狼了,你身上有得不過狼心狗肺。再說背叛,別把自己當成一個無辜者,高高放在別人頭頂,等著人來恭敬。要知道你敬人才得能得他人敬你。傷人者必自傷。在你眼中你敬過誰了,疼愛過誰了,握在手中的不過是你的一枚棋子,任你擺弄的叫順從,不任你擺弄的就叫背叛是嗎?可惜你忘了,棋子握在你手中,那是一個個鮮活的人,既然你從不曾善待過,何來一定要任你擺弄?再者若說起背叛,你不覺得你其實早已背叛了當初如妃的所托嗎?她讓你帶走清然,豈是要你利用他,拿他當棋子,拿他當成你不甘心的複仇的工具?這不是背叛嗎?”咄咄逼人的聲音問得楚源風又是啞口。的確,當年如妃為了難讓兒子活下去托人帶信找他,是求他把清然帶走,帶離這個是非不斷的皇家,隻求讓清然如個平凡之人,平凡生活。這些洛曉冉雖然不清楚,但她也是一個母親,深深的明白如妃以命換命生下兒子絕不會樂見兒子成為楚源風手中的一枚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