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繼續說說四公子。”容兮放下碗筷,站起身,再次深深地看了眼最左邊的那幅木槿圖,這木槿圖的畫工不如後兩幅,卻也是讓她別有一番感觸,看著很親切。
“南宮公子也是四公子之一,他是楚國的異性王世子。平日裏風流不羈,流連花叢,他為何能成四公子,這個奴婢也不知。”子風見容兮起身出門,她便也跟著。
“嗯,這麼多信息就夠了。”容兮抬步出了房門。
日頭西斜,黃昏的陽光打在院子裏的紫蝶香葉上,照出五彩斑斕的光芒,甚是美麗。一陣清風過,紫色的紫蝶香便如那翩翩飛舞的紫蝶,在五彩的陽光下飛翔,如夢如幻。
“子風,你去給我泡一壺紫蝶香。”容兮對身後的子風吩咐道。
“太尉,奴婢不會泡紫蝶香。”子風小聲說道,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
“那你留在容兮園采紫蝶香,我一人去前廳便可。”容兮轉身,眼睛看著滿園的紫蝶香。
“太尉,奴婢也不會采紫蝶香。”這聲音更小了,子風的頭也沉沉地低了下去。
容兮很想問一句,那你會做什麼?隻會說書,講故事麼?不過,見子風那委屈的小模樣,還是作罷。淡淡問了句:“何人會采會泡?”
“太尉您自己。”子風抬頭,偷偷瞄了眼容兮,小心回答。
“我既中了忘塵,自是將這些也給忘了的。走吧。”容兮扶額道。看來,得下次楚雲易過來時,讓他再教一遍。
兩人一前一後除了容兮園,剛出容兮園,子風便與容兮保持著三步之距。
容兮的容兮園是太尉府的主屋,離前廳不遠,不消一盞茶時間便到了。
容兮進得前廳,便看到燕澤飛蔫蔫的樣子,坐在右側上首,端著一盤點心趴在桌子上。那桌上橫七豎八地擺著些空盤子,容兮想著該是燕澤飛的傑作。她小小的內疚了下,可一見燕澤飛依舊不停地朝嘴裏塞點心,那內疚便瞬間飛到了九霄雲外。自己的太尉府好生款待著他,她沒必要愧疚,便隻當燕澤飛是太太尉府蹭飯的。
右側下首坐著一個頭發半白的的老人,那老人與王管家說著什麼,容兮隻瞧見那管家一會兒凝眉,一會兒沉思。
子露不卑不亢地站在燕澤飛身側,第一時間看到了容兮。
“太尉。”子露朝門口喊了句。
這一句叫喚也讓前廳其他幾人都停了動作,紛紛看向門口。隻見,容兮身著一襲白衣,踏著陽光而來,青絲高束,麵若冠玉,唇若塗朱,美髯白皙,眸光似水,當真是,“貌比花嬌質如玉,雌雄莫辨少兒郎。”若不是眉眼間的英氣照得她英姿颯爽,在場的估摸著都會以為這是亭亭妙女郎,而不是翩翩佳公子了。
“容兮,你可來了,叫本皇子好等。”燕澤飛收回視線,又開始塞點心。
“容兮的錯,容兮在這裏給三皇子您賠不是了。”容兮佯裝要賠罪。
燕澤飛哪是真的要責怪容兮,見容兮似是要認真計較,便揮揮手,道:“得,本皇子可不敢讓容兮你賠不是,還等著你傷好了陪本皇子去棲梧閣呢。患者為大,再者說,你這傷間接也是因本皇子而受,本皇子若是受了你的賠不是,那不是要折壽,這等虧事,本皇子可不做。”
容兮聽燕澤飛劈裏啪啦講了一堆,朝他對麵的左側上首走去。
“瞧瞧,本皇子奉父王聖諭將宮裏最好的太醫王太醫帶了過來,那邊是父王賜給你的藥物。那裏可是有五百年的靈芝,要說,父王對容兮你,真真是好,比對我這兒子還好。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他親兒子呢。”燕澤飛努努嘴,示意容兮看王太醫。那語氣聽著泛酸。
王太醫見容兮朝他看來,忙起身,對容兮行了一禮,道:“太尉。”
“嗯,容兮謝過陛下賞賜,也要多謝王太醫此番前來為容兮看診。”容兮朝王太醫點點頭。
王太醫一愣,臉上有些不自然,沒想到太尉雖功高官大,卻如此懂得體恤他人,禮貌待人,這倒是讓他有些不習慣,以前從未被人如此待過。太尉年輕,身子從未有過病情,他便從未給太尉看過病。這次見太尉如此和善,對他也彬彬有禮,心下不由暗暗下決心,要好好幫容兮診治,不單是因為容兮是太尉,是燕國的大英雄,更因著這句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