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給主管發消息請假。
當時我就心想:不管她同意還是不同意,這個假我都請定了,耶穌都阻止不了我。
幸運的是,她批準了。
上午十一點的時候,我給顧娜發了一條消息:【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飯】
顧娜:【中午有事 下午見】
實際上我知道她肯定會拒絕我的邀請,我之所以明知故問,除了表明自己的盛情,也是為了提醒。
我對這次見麵的的確確是花了一些小心思的。
從外形上,我換上了我唯一的正裝,穿上了幾乎沒有穿過的皮鞋。
目的不止是讓顧娜感覺到,我現在是一個偽上流人士。
更重要的是,這樣的服飾方便我提及商務上的事。
要是我隨隨便便穿著休閑的運動裝,就很難構建起她大腦中常規邏輯的聯係。
就好像沒有人會選擇在殯儀館求婚,也沒有人會在電影院談生意。
我特意準備了一個公文包,這是我三年前在淨化公司上班的時候買的。
我把詳細的計劃書,還有關於股權架構,還有這段時間收集到的數據,全都放在裏麵。
下午一點十分,我就到達了以前我們常來的那家咖啡店附近。
我進去看了一眼,確定顧娜沒有在裏麵,我才出來。
雖然我也覺得我這一步,做得有些多此一舉。
但是為了保證萬無一失,我也必須去確認一下。
然後我就到一個視野極好的小麵館坐下,靜靜地等候。
在這家小麵館可以看到咖啡店外麵,一整條街的景象。
特別是咖啡店外麵的那條街,盡收眼底。
顧娜八成會開車過來,就算司機送她過來,也必然會在那條街旁邊停車。
等看到顧娜出現的時候,我就趕緊過去,製造一個偶遇。
這個刻意為之的偶遇,肯定不是為了搭訕那麼簡單。
而且我們本來就約好了,沒有必要多此一舉。
我之所以這麼做,一是為了一種緣分的說辭,二是不早到不遲到的精準把控。
因為我待會一定會說出我的計劃,再不濟也會鋪墊我的計劃。
如果說我早到,那多半會讓她覺得我是蓄謀已久。
根本沒有歡迎她回來的誠意,利用感情來謀取利益,必然會遭到她的反感。
我知道,就算我的項目和想法再好,若是僅憑事情的本身是不可能得到顧娜的讚助。
所以我必須利用她感情,來為自己的勝利加大籌碼。
我心裏並不痛苦,相反我很興奮,我感覺我的計劃萬無一失。
我太想把這件事做好,以至於任何一點細枝末節的小事我都格外小心。
生怕因東南亞一隻蝴蝶的振翅,而引起了太平洋的海嘯。
我既會覺得我自己的想法和做法,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這是一個渴望成功,且為之努力的底層年輕人,為尋求認可時的謹慎。
這是不可多得的機會,是改變命運的時刻。
當我在自我激情退散時刻,自己為自己打的雞血,麻痹失效時,我又覺得自己變得陰暗。
可陰暗的不是我啊!是這個世界,把我囚禁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中。
若是沒有期待和追求,那我就必將在黑暗中沉淪,以此度過餘生。
但是季瑤的出現,就像是地牢外美妙的歌聲,它通過牆體傳到我的耳邊。
讓我心生渴望,有了衝出牢房的欲望。
於是我用拳頭拚命地捶擊,但使出渾身解數,也隻能砸出一條小小的裂縫。
而裂縫之外,依然是黑黑的一片,讓我感到無力和絕望。
直到某一天,顧娜出現了。
她像是外界初生的太陽,陽光透過裂縫,穿射了進來!
我怎麼能錯過這個機會?要是錯過,或許就是一生!
我必須不擇手段抓住這道光束,化作長槍,鑿開這黑暗的囚籠!
要是敗了,我不過是犧牲了這道光,太陽從此將我拋棄,不會再給我光和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