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嗎？”
“不算是吧，生意朋友。”
“哦，那就是酒肉朋友。”
我憨笑道：“沒辦法，個人力量有限嘛。”
“有沒有考慮找個有經驗的天使投資人？”
我心中狂喜，明知故問道：“顧總您的意思是......”
顧娜雙手環胸，做出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說：“你覺得我夠資格嗎？”
這看似冷若冰霜的話，卻讓我如沐春風。
我故意表現得十分震驚，笑著說：“顧總，您可真是我的天使，小謝願為您鞍前馬後，死而後已。”
“行了行了，別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我怎麼感覺今天就是個套呢？”
“怎麼可能，都是巧合，我認為這是緣分！你我珠聯璧合，一定可以共創輝煌！”
“聲音小點。明天你來一趟公司，我們詳細談一下。”
“好的，沒問題。”
顧娜繼續淡定地攪動著咖啡，她的姿態非常優雅，表情十分淡然，就像是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
而我的心情自然毋庸贅述，我完全沒有料到事情的進展會是這麼順利。
事先周密的計劃，幾乎沒有派上用場。這反倒在我極為激動的心情上，帶來一陣莫名的失落。
“你那個前女友真的有那麼好嗎？”顧娜看著窗外，突然問道。
“啊？”我明顯對這跳躍的提問，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轉過頭看向我：“她優點很多嗎？”
“她呀......她缺點很多吧。”
顧娜先是一驚，然後笑了笑問：“具體怎麼個多法？”
“和天上的星星一樣多。”
“那優點呢？你這麼喜歡她，總還是有優點吧？”
“優點就有點少了，就像......太陽一樣少。”
“不帶這麼損人的吧？”
“我的意思是說，當太陽出來後，星星都不見了。”
顧娜翻了個白眼說：“哪兒去學的這些騷話？”
“單身嘛，多儲存知識，技多不壓身。”
......
我們又坐了一會兒，主要聊了一下，我在星耀最後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我也沒想到，當時對我來說苦不堪言的經曆，現在居然可以笑著說出來。
我和顧娜一共在咖啡店待了一個半小時。
隻有一個半小時，我記得小時候一部電影的時間也是一個半小時。
一部電影可以演完一個角色的一生，一杯咖啡也可以決定一個青年的未來。
顧娜上了司機的車，我看著車子走遠後，終於抑製不住心中的狂喜，簡短有力地喊了一聲。
我沒有著急著回去，也沒有急著給任何人宣布這個喜訊。
我就一直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不停地走。以此來消耗，我心中無處宣泄地激動。
我太興奮了，我一邊走，一邊幻想著未來的種種美好，而我的每一個美好的場景裏都有季瑤的身影。
可是那天上帝似乎並不願意與我同喜，愁雲慘淡，冷冷清清。
大約是在快六點的時候，我才感覺到精疲力盡，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我在出租車上，看著沿途的車輛、道路、商鋪、高樓。
我來蜀都這麼多年了，這還是我第一次，嚐試用一種感恩的心態，去好好看這個城市。
呼呼的風把我的臉吹得生疼，我用手揉了揉臉頰，順帶抹去淚痕。
陰天，傍晚，車窗外，我不知道我的未來，是否會有一個人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