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出於對媽媽的信任吧，季瑤在高中畢業之前，還真沒穿過一次裙子。
直到上了大學，離開了父母後，我才見到她穿裙子的樣子。
但其實她也很少穿裙子，在大學的時候，有一次我還問過她：“你不是最喜歡穿裙子了嗎？怎麼不見你怎麼穿呢？”
她說：“小時候喜歡，現在吧，也就那樣。”
......
“等很久了？”季瑤走到我麵前，取下墨鏡問道。
我傻笑著說：“沒有，剛到。你穿這麼少，不冷嗎？”
“你有毛病吧？什麼天氣？我這還冷？”
我沒有管她的回答，像是長輩的關心一樣，抓過她的手。
她的手很暖，我將手握在手心，牽著她就過馬路。
從這條路到餐廳，差不多有十分鍾的路程，一路上我就一直嘮叨個不停。
“你知不知道昨天金牛區，新開了一家遊樂場。聽說可好玩了，不過國慶節人太多了。我們可以等節日過了，錯峰出行。”
“對了，你現在還喜不喜歡吃咖喱雞了。我知道有一家店的咖喱雞，特別好吃。上次我一個人去的時候，服務員還莫名其妙給我上了兩份，要不是我誠實，他可就虧大發咯。”
“你說明天會不會下雨啊？要是下雨的話，其實看電影也是不錯的，我一直覺得，下雨天和看電影更配，要是在來上一杯冰可樂，搞一包薯片，簡直美哉哉。”
“你看過馬爾克斯的《霍亂時期的愛情》嗎？我覺得裏麵的男主啊......”
“你想牽我手就直說嘛，胡言亂語的，吵的我耳朵都嗡嗡的。”
“風大，我怕你手冷。”
“大哥，我手心都出汗了。”
我憨笑著沒有說話。
到了餐廳，接待我們的，還是剛剛的那位服務員。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我們來到角落裏，由我提前布置好的靠窗卡座。
我滿眼期待地看著季瑤，像是剛回答完課堂提問的小學生，在等待老師的表揚。
季瑤隻是簡單地瞥了一眼桌上的玫瑰，略帶戲謔地說：“長進了呀，謝老板，這些年沒少送吧？”
我一下想到給黃詩琪買花的經曆，感覺臉有些發熱，說起話來也結結巴巴：“沒......沒......沒有啊，我第一次，真......第一次。”
季瑤露出鄙夷的神情：“話都說不利索，一看就是騙人的。”
我有點緊張，不知道該不該坦白，那次不成功的送花過程。
“不過呢，也算是第一次收到你送的花。”季瑤淡淡地說道，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隻要你喜歡，我天天送！”
季瑤“切”了一聲後，用手小心地撫摸著玫瑰花的花瓣，嘴角微微上揚，宛如初放的蓓蕾，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短暫沉默後，季瑤疑惑地說：“怎麼感覺這花有點眼熟啊？”
我故意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說：“不是吧？該不會是你平時收的花太多了吧？”
季瑤手上繼續擺弄著花瓣，漫不經心地說道：“昨天我有一個朋友，他也送過我類似的花，而且他問我隔壁是不是有一個叫黃詩琪的女孩，他還說呀......”
我一下就聽明白了，這孫源真的是啥都往外抖啊！太社死了！
我趕緊打岔道：“誒，怎麼還沒上菜？我不是提前預定了嗎？我去催催，給他差評！”
季瑤噗嗤一笑，沒有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