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牽著慕雁歌的手，他的手很柔軟，但是手指上微微有些粗糙。他走在前麵，走得很安靜，真的以為他娘親隻是睡著了，隻要慕雁歌去叫她，就會醒過來。
然而，當慕雁歌看到他的娘親時，就知道她已經死了，胸口沒有了起伏，身體也發僵了，可是不忍心告訴這個小孩，告訴他以後他就要孤零零一個人了。
“姐姐，你快叫娘親起來，告訴娘親我們有吃的了。”小孩天真地看著慕雁歌，漆黑的眼裏藏著驚慌。
“你叫什麼名字？”慕雁歌扶著小男孩的肩膀，柔聲問道。
“小襖，棉襖的襖，娘親說希望小襖可以不受凍。”小男孩沒有想其他，就把當初娘親說過的話說給慕雁歌聽。
小襖？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們這樣的生活條件自然是經常受凍。她無奈地歎氣，該怎麼和小襖說他娘親已經死了的事實呢。
“小襖，你娘有沒有和你說過，有一天她會去別的地方，一個和自己不一樣的地方，那個沒有小襖，沒有姐姐，也沒有其他人。”慕雁歌想要委婉地告訴小襖，可是她沒有想到，小襖的眼中立刻湧出了淚水，他哭腔著聲音說：“姐姐，你是說娘死了嗎？”
慕雁歌一怔，她沒有想到小襖會直接說出這句話。她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是該點頭還是搖頭？
小襖自己走到他的娘親的身邊，稚嫩的聲音喃喃地說：“娘親，小襖知道你死了，娘親放心，小襖會照顧好自己。”眼淚一滴一滴落在衣服上，慕雁歌忍不住眼眶紅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孩子看上去才四五歲，就能這麼的懂事，她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慕兒，怎麼了？”歐陽玉軒進來看到慕雁歌蹲在一個小男孩的身邊，眼眶紅紅的，看似很難過。
慕雁歌回頭見是歐陽玉軒，哽咽地說：“玉軒，小襖的娘親死了。”她難過地沒有注意到歐陽玉軒對她的稱呼，一心都在為小襖難過。
歐陽玉軒走過來看到躺在地上的人早就沒有了氣息，看來死了已經好一會了，他也注意到了這個小男孩，安安靜靜地流淚，沒有大哭大鬧，是個懂事的孩子。心中難免一歎，每天都會有很多孤兒出現，以後的路隻能他一個人走了。
“先把他的娘親安葬了吧。”歐陽玉軒揉揉慕雁歌的頭發，讓她不要難過了，生離死別每天都會上演。
慕雁歌點點頭，拉著小襖的小手對他說：“小襖，我們準備把你娘親安葬了，你知道你娘親平時喜歡哪裏嗎？”
小襖抬著淚眼，拉著慕雁歌往外走，歐陽玉軒親自抱起已經死去的婦人，跟在他們的身後，正在施粥的人見歐陽玉軒抱著死人，不禁都詫異，便丟下手中的活立刻上前去，“王爺，讓屬下來吧。”
“沒事，你們繼續施粥。”歐陽離鏡冷淡地拒絕。轉念一想又對他們說：“讓幾個人帶上工具跟上。”
走到了不遠處的小山坡上，小襖對慕雁歌說，稚嫩的聲音充滿了悲傷，“娘親說，她很喜歡這裏，希望有一天可以小襖可以賺大錢，然後和娘親一起住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