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婷和沈世林最後一次見麵,問過沈世林一句話,她問沈世林這輩子有沒有愛過她,哪怕是一秒,一瞬,一霎也好。
當時沈世林坐在薑婷麵前,手中握著一隻茶杯,他很簡單回複了一句:“我並不想欺騙你,從來沒有。”
薑婷看到他冷漠的答案,和他風輕雲淡的臉,她還是不死心問:“如果當年在學校內采訪顧江河的人是紀精微,你還會像我一樣把她推到這個地步嗎?”
沈世林想了一下,他說:“薑婷,從來沒有這樣的假設。”
薑婷雖然沒有帶著哭聲,可很明顯,她的表情比哭更難看,她顫抖著聲音問:“為什麼?”
沈世林說:“如果是紀精微,我會找出另一個薑婷來施行我的計劃。”
薑婷顫抖著聲音問:“你就那麼舍不得傷她?她背叛過你很多次,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點怪過她?”
沈世林說:“怪過,可在我眼裏她的背叛對於我來說,隻不過感情內風月裏的計謀而已。”
薑婷冷笑一聲說:“是啊,風月裏的計謀,好像很多背叛你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可紀精微在你眼裏,卻始終是獨特存在,連心機和計謀都變成了風月之事。”
沈世林沒再回答,薑婷也沒再說什麼,兩人靜靜對坐著,一直到桌上那一壺熱茶都涼透了,她紅著的眼睛內終於流出許多淚,她哭了好久,沈世林坐在對麵一直沒有說話,薑婷終於開口說:“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你,我希望下輩子你可以將這輩子欠我的全部還給我。”
沈世林看到薑婷哭並沒有感覺,他一直靜靜看著沒有說話,薑婷擦掉臉上的眼淚說:“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這輩子下下輩子,我都不想看到你,也許是我上輩子欠你的,所以才會讓我這一輩子這樣慘烈的將一切還給你,我都心甘情願,我隻希望多年後,你還能夠記得我名字,畢竟我為了你付出這麼多,多年後你把我忘記了,我會不甘心。”
沈世林從桌上的抽紙盒內拿出一張遞給了薑婷,薑婷看向他那雙骨節分明的手,顫抖著手緩緩接過,沈世林放下手後便從包廂內離開,他走到門口時,薑婷忽然再次不甘心問:“我比她最先遇見你,為什麼,我哪裏比她差了,世林,我真的不甘心啊,你能夠告訴我嗎?我想知道。”
沈世林停下腳步,他說:“她並不比你好,性格比你倔,很愛和我唱反調,自尊心很強,其實理性點來分析,她都比不上你,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所有一切在我眼裏都很好,她和我唱反調時,雖然有時候我很生氣,可看到她那一霎那,我就在心裏想,任由她鬧著,沒關係,隻要她願意和我鬧,我都隨他,她和我倔的時候,有時候我恨不得撕碎她那張嘴,所以為了讓她得到教訓,我也沒少折磨她,可看到她難過後,我才發現,原來我折磨的人不是她,而是我自己,所以你問我為什麼不去計較她對我的背叛,因為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你對她打,對她罵,可你會發現,她擦掉眼淚就沒事了,可心疼的反而是自己。”
沈世林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說:“有時候她不太聽話的時候,我真想過毀掉她算了,或者斬斷她所有,把她困在身邊,讓她再也沒有能力飛走,這樣的念頭在我心裏冒出過無數回,可看到她鬱鬱寡歡時,我又覺得,我要的是她開心,而不是每天都憂愁的麵對我,所以自己又會把自己的底線放得越來越低,變成她要什麼,我就給什麼,雖然親眼看著她從我手上飛走,我憤怒,我不悅,可當你看到她在你麵前以一種耀武揚威的模樣示威時,你又會發現,這一切是值的,薑婷我很感謝你這樣愛我,大約有些債是需要還的,你認為你這輩子是來還我債,可我一直在想,我上輩子到底欠了她什麼?導致到後麵,我對她束手無策,可她卻反而為了離開我,而洋洋自得,甚至把這件事情當做是一件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