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來找我幹什麼?”
本就是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詢問,但此刻落入薛晉耳內,不亞於是對方在厭惡自己。
男人麵容陰沉,語調也變得激動起來,胸腔起伏,瞪著阮瓷瓷的黑眸都像溢著火:“阮瓷瓷,我警告你別耽誤老子通關!你和那個破係統卿卿我我也就算了,但如果因為這個影響到我的通關評分,我保證有你好受的!”
阮瓷瓷被他吼的下意識閉上了眼,好一會才敢大著點聲音說:“我不會影響你的,而且,我和係統也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薛晉心底冷笑,瞧瞧這就維護上了,明明自己一句指責的話都沒說,某人就已經忍不住開始辯解了。
就那麼喜歡嗎?
薛晉暗著眸,嘴裏的話更加難聽:“少裝出這副低眉順眼的樣子,真不知道你是裝給哪個男人看的。”
阮瓷瓷瞳孔一震,剛才還正常的眼眶頓時就紅了,淚水從深處一點點蔓延,把淡粉的眼瞼弄得濕漉漉。
咬唇斥責道:“薛晉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哪裏裝了!”
帶著點哭腔的慍怒嗓音聽著毫無威脅力,將落未落的淚蓄滿眼眶的模樣反而可憐得很。
薛晉鼻腔出氣,表情冰冷一片,站起身朝他走近,居高臨下地睨著他:“怎麼,指望裝裝可憐就能讓我也愛上你,我告訴你,根本不可能。”
“誰,誰要你愛上我了,你真是沒事找事!”阮瓷瓷氣急地拔高聲調,眼眶裏蓄著的眼淚也控製不住掉了下來,晶瑩的液體順著下巴滴落,被水珠淌過的地方泛著剔透的光亮。
阮瓷瓷皮膚白淨細膩,哪怕隔著再近的距離也找不出一絲毛孔。
薛晉隔著近距離掃視著他委屈的臉,心裏直抽抽,也不知道犯了什麼臭毛病,伸出指腹就替對方抹去了臉上大部分的眼淚。
等反應過來,阮瓷瓷和他都愣住了。
“你……”
他們同時開了口,又在目光交錯的瞬間一起閉上嘴。
也不知道安靜了多久,薛晉欲蓋彌彰說:“宗門大比你準備怎麼做,沈展不像是會輕易放棄的人。”
阮瓷瓷抹著眼淚,轉過身不看他,“和你有關係嗎,別到時候又怪我影響到你了。”
“……”
僵持了幾秒,薛晉剛準備給他好好道歉,外麵又有一道腳步聲走來,然後敲響了阮瓷瓷的房門:“仙尊可還醒著,我讓人做了些茶點,仙尊可願意嚐嚐?”
虞衍書的聲音沉潤好聽,薛晉卻覺得他大晚上獻殷勤沒安好心,剛想提醒阮瓷瓷戒備點。
就見少年已經走到門口去開門了。
“……”就這點警戒心?
也不知道前三個位麵到底怎麼超過他的,薛晉悠悠歎氣,擔心他不安全,挪動的腳步又停在原地。
阮瓷瓷把虞衍書請進門,虞衍書經過醫治用藥,臉上的傷已經不大明顯了,但他走路的步伐還是有些慢。
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孱弱多病之感,氣質濯然似雪,狐狸眸子無聲勾人,把病美人三個字印在臉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對方太虛弱,阮瓷瓷在虞衍書拿糕點出來的時候,都忍不住搭手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