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二十八章:她唯一的親人
白一奇冷哼一聲,背過身往病床走。隻當沒看到門前的兩人。
來之前許西蒙已經讓人散了些流言,譬如說,那晚白喬蕎擔心過甚,猝然摔倒,有醫生企圖不軌,恰逢他出手相救;在比如,那晚有護士醫生暗度陳倉,被人瞧見,以訛傳訛;再比如,醫院裏有些護士素來的嘴巴不幹淨,早有前科。
在白一奇這裏雖不見得有用,但能左右他一兩分相信,就算是達到目的。眼下他沒有立即將人趕出去,許西蒙已經篤定他心裏的動搖。
他鎮定自若的走進病房,看白一奇下床走動,微微勾著唇道:“白叔看來恢複頗好,倒是讓喬蕎好不擔心。”
說時也不去看白喬蕎,就在左手邊椅子上坐下。
白一奇眼睛在兩人間流轉,直問:“不用和我來這套,你老實和我說,你和喬蕎到底怎麼回事?”
白喬蕎眼睛裏含著一片水光,她想要開口,被白一奇喝止:“我不要聽你說,許西蒙,你告訴我。”
白喬蕎有苦難言的抿唇,嘴巴裏澀味重得難受。
她低著頭,也不坐,就站在那裏。陽光從窗戶照進來,她人在暗處,隻看到朦朧的一道輪廓的黑影子。被排斥在外的感覺,很不好受。她這麼多年,一直努力的成為家裏的一份子,可每次一點兒風吹草動,她就會被排拒在外。她姓喬,她永遠都不可能真的姓白。這種自欺欺人的事,一旦說破了,連想哭,都是哭不出來的。
白喬蕎聽到許西蒙不緊不慢的說:“露露已經不在了。我和她雖然沒有夫妻緣分,可她的家人我還是會照顧。訂婚宴上我一時觸景生情,衝動之下做得過分,但事已至此,我不會不管不問,該負的責任,理當負責。以後,喬蕎我會照顧。”
他說得情真意切,還伸手去握白喬蕎垂在身側微涼的手,揣緊掌心裏慢慢的揉著,溫柔得不像是真的。
而事實上,也確實不是真的。喬蕎掙了一下,他不放,她不能太用力,父親還在眼前看著。也就隻能作罷。木頭一般由他牽著。
白一奇顯然不是很相信他的話。但也沒有再多加追問,似乎是疲憊得慌。他擺手,側過身,看起來像要休息。許西蒙彎了彎唇,順勢道:“白叔你身體還未好,我們就不打攪你休息了。”
說著,攙了白喬蕎要往外走。
白一奇抬手阻止道:“你的話我聽進去了。不過,我還有些事情要跟喬蕎單獨談一談。”
許西蒙起了一抹無比柔和的笑:“白叔是怕我委屈了喬蕎?”
他做戲做得十分到位,斜揚的眼角眉梢柔情四溢的睨向白喬蕎。白喬蕎眼波微動,安靜的看著白一奇:“爸爸。”
隻是喊這麼一聲,她心酸得立刻就要哭出來一樣。五歲那年她第一次喊爸爸,這十幾年,無論何時何地,她都沒有忘記那一天白一奇牽著她的手走出孤兒院的情景。她一直感激他,他就是她的爸爸。隻要他還要她這個女兒,他就是她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