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三十二章:這個女人,他竟然會看不懂
如果她真這麼能演,怎麼會連個白一奇都對付不了?如果她真心機叵測,有的是法子討他信任,何必用最最下等的苦肉計?搞得一個不好,他這裏還沒個影兒,自己倒先沒了,豈不蠢得可怕?
梁箴的電話始終不通,他隻能作罷。在書房裏又坐了一會兒,袁鷹將陸似君這兩天的行動一一彙報過來,他才掛了電話,包阿姨過來告訴他,白小姐醒了。
許西蒙把桌上一份才傳真過來的文件收起,文件上頭赫然寫著“個人檔案”四個字,他起身,問:“藥喝了嗎?”
包阿姨讓了他出去,反手把門帶上:“吃了點粥,剛把藥喝了。躺著那。”
他點了點頭,不再問什麼。
他剛才眼睛掃了眼那份檔案,心中有一些思量,很是叫人疑惑不解。包阿姨知道他不說話就是不願人打攪的意思,於是默默的退了下去。
許西蒙在房門外站了會兒,也不打算要進去,他有些事情在計較,還未有明晰的眉目出來。
麵前有微微的風吹過來,他眯了下眼睛。包阿姨出來的時候沒有關門?許是沒有關上。他手伸過去,握在門柄上。走得近了,那風更大,涼颼颼的從房間裏麵直往他臉上衝。怪異襲上心來,許西蒙推開門往裏邊看。
離床不遠的窗戶就那麼大喇喇開著,簾子被風吹得海浪般起起伏伏,床上並不見原該躺著的人。
眉頭皺起,眼睛轉往衛生間看,不由自主就走了進去。
他手貼在衛生間門上,屈指敲了敲,沒有回應。
照理他沒心情搭理他,抬腿該走。就是有奇怪的念頭在作祟,不安感蠢蠢欲動,許西蒙再度敲門:“白喬蕎!白喬蕎你在不在裏麵?”
還是沒有回應。
耐著性子,他隔了會兒再敲,再問:“白喬蕎你在裏麵嗎?”
他沒那麼好的耐性,她還是回他,他嗓音就厲起來:“你再不出來我就要進來了!”
“是你要我進來的!”
說著,推門。她竟沒有上鎖!
她雖然嘴上說他想怎樣就怎樣,可哪一次不是謹慎防備得豎起全身的刺?這樣的人進衛生間會不鎖門?許西蒙駭然瞪大眼睛,一把推開門。
瞪圓的眼睛染上赤紅,浴缸裏幹涸的,除了那鮮紅的血從光可鑒人的白瓷邊緣順下來,一滴一滴,活像浴缸割破了血脈,從裏往外滲著血。
“白喬蕎你……”
他遮了下眼睛,咬牙,臉色鐵青。躺在浴缸裏的人手臂軟軟垂下,腕子上那道傷痕還在不斷冒著血水,她閉著眼睛,黑色的睫毛越加襯得她蒼白,像沒有生命的冰雕。
心髒一縮,有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在那中心捏了一把。許西蒙胸膛劇烈起伏起來。
“你竟敢!”
過去抱她起來的時候,地上不知道是什麼,絆得他差點兒摔過去。許西蒙覺得自己從未這樣過,呼吸艱難,不敢看她那張慘白到隨時都會變青的臉,不敢拿手去探她的鼻息。滿手滿抓的握住不斷湧著血水的腕子,他的掌心裏就也冒出血來,又熱又粘,血腥味兒衝得他眼睛酸。許西蒙紅了眼睛,衝門外就喊:“來人!來人!把車開出來!立刻!”
包阿姨聽到喊聲從外麵跑進來,一進來就嚇了一跳。那蔫兒蔫兒垂在許西蒙懷裏的人是剛剛還和她說“謝謝”的女孩子嗎?
許西蒙脫下襯衫繞在讓人心驚肉跳的傷口上,抱著她時指腹按在她臂上,某一處勉強止住不住往外湧的血。她手臂都是涼的,氣息微弱得厲害,氣若遊絲,這一刻才明白竟是這麼一回事,脆弱的,好像下一刻就會停止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