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四十章:她的一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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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喬蕎剛換上衣服,包阿姨就上來說白一奇已經在樓下等了。她不敢耽擱,隨手拿了發繩把還未吹幹的頭發紮起來,匆匆就跑了下去。
白一奇身體仍舊不好,出來都要主治醫生開了證明,再由許西蒙請的看護送過來。喬蕎走過去在他邊上坐下:“爸。”
喊了一句就說不出別的話來了。這幾天雖然白一奇總也打電話過來,也不過是他說兩句,都是叮囑的話,除了她在醫院那次的見麵,兩人沒有真正見過麵。總有哪裏不對,生疏?又絕不僅僅是簡單的生疏。
白一奇當然也察覺出來,按了按心口,他也是在尋著開場的詞。喬蕎看到他按著心口倒是一驚,探過身去就想察看:“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爸爸?”
“沒事。”
順勢握住女兒的手,白一奇望著她,愧疚顯現出來:“喬蕎啊……”
大約是想到那時場景實在太過難堪,他說不下去,搖頭,渾濁的眼裏有一絲閃爍。
見到他這樣,白喬蕎雖然心裏有不忍,可終究不能夠釋懷。那一天,那些話,就像碎掉的玻璃渣子一樣嵌在皮膚裏,不僅沒有拔去,反而長進了皮肉裏。她舍不得這份世間唯有的親情,可也因為知道了,他待她,永遠不可能和他待白露那般而覺得心寒。
舍不得,卻又清楚知道得不到,這恐怕才是世上最悲哀的。
白喬蕎由他握著手沒有掙開,勉強逼著自己笑一笑,道:“都過去了,爸,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體。”
醫生說他這樣的年紀,做換心手術的風險性太大,意義也不大,能靠藥物治療維持平穩的狀態是最好的。哪怕她清楚他們之間的父女親情有多脆弱,但她終究是他養大的,這份恩情塗抹不去。有生之年,她會盡自己最大的力照顧他晚年平和安穩,其他,不求了。
“我的身體還可以。喬蕎,你聽爸爸說,如果許西蒙他逼著你做那些違心的事,你走!不用顧忌爸爸,離開這裏!”
這番話,倘若是在以前聽到,她要多歡喜?哪怕是要豁出命去,都是含笑的。但現在,他之所以會說這些,恐怕隻是因為許西蒙推翻了她之前說的那段話。
白喬蕎覺得心寒,盡管也一直都知道,他和白露終究才是親生父女,她無論如何比不上的。可還是想,哪怕是一點點,在事情出現分岔的時候,他不必全部偏袒,也會想一想,願意去了解,是不是她才是可能對的那個人。
沒有,一句話,一句謊言,隻要是和白露有關,她立刻被打入地獄,貼上此生此世都不得翻身的標簽。
抽手,白喬蕎站了起來,樓梯那頭,許西蒙緩步而下。
“白叔,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如果不是喬蕎和那個陸似君惹我生氣,我也不會去您病房搗亂。可您不能就這麼判我死刑,好歹也要聽一聽死刑犯的辯駁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