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五十一章:大打出手
可是,如今他開始疑惑,並不是懷疑奶奶的選擇,而是,他一直以來的固執是不是正確。
項鏈的一枚楓葉上染了血跡沒有擦去,和病床上蒼白額頭那樣深刻的紅痕是恰恰符合。許西蒙將項鏈解開,扶著她細心給她戴上。捏在手裏的另外一條,他瞥了半刻,抬手丟到了一側的簍子裏。
如果當初撿到項鏈的人是你,白喬蕎……
他附在她耳邊低語,沒有說下去,輕輕落下一吻。
很多事情可能這輩子都追究不清,倘若是想要的,緊緊抓住吧,哪怕是她以往不堪又怎樣?他要她,就要全部的她。
於是,長久以來的封鎖難解的門突然劃出一道亮光,耀了人的眼睛,鬆鬆的一聲輕響,心胸間寬泛起來。
原來,不是他不喜歡,而是,一直不肯去喜歡。
到J城的當天晚上白喬蕎突然劇烈抽搐,受許西蒙所托負責其傷勢的國內頂尖腦科專家盧誌森連夜替她動手術,凶險萬分下搶回她一條性命。許西蒙當時正與南嶽國的人見麵,身邊跟著程誌沒敢打攪他,會議結束,許西蒙趕到醫院,白喬蕎已經在加護病房。比來時情況更加嚴重,他的一雙眉已糾纏到難以分解的程度。
盧誌森第一次見他為個女人露出這種神情,才脫下手術服,腳下還趿著雙拖鞋,他站在許西蒙身側隨他視線往裏看,通體的白,儀器跳動著生命:“這次認真了?”
許西蒙看了他一眼。盧誌森笑笑:“我從來不以為你會和白露那個女人在一起。”
盧誌森是見過白露的,當時他甫從國外參加個醫學研討會回來,聽聞許西蒙要結婚,自小一起長大的盧誌森好奇起來,轉機就過去看他。那麼好,班機上的乘務員就是白露。
在機場見到特地來接機的許西蒙,盧誌森倒也沒有什麼意外。因他看起來丁點兒都沒有熱戀男人該有的欣喜和快活,麵對白露的到來,理所當然的像是對待一份需要處理的工作。不夠熱烈,太過鎮靜。盧誌森搖搖頭:“我早說過,她不是那種人。”
白露出事後,許西蒙和他談過,懷疑白喬蕎用了手段害死白露。盧誌森那會兒就否定他的想法,甚至判定,白露才是那個居心叵測的人。為此兩人不歡而散,至今還是頭次再見。
許西蒙不吭聲,站在隔離玻璃前往裏看著。那裏麵的人悄無聲息的就像不存在一般。他一連兩天沒睡的頭開始發疼,卻不是因為超負荷的工作、忙碌。
“她情況怎麼樣?”
他終於出聲,盧誌森有點兒懶散的靠在玻璃窗邊的牆上,做了九個小時的手術,他精神不是那麼好,低頭拿手捏了捏眉心:“暫時死不了。”
“盧誌森。”
許西蒙連名帶姓的喊了一聲。他抱胸,抽出一隻手來朝許西蒙擺了擺:“要她償命不是你的目的?死了才合你心意吧?”
“盧誌森,我現在精神不太好。”
他語聲已涼,這意思再明顯不過,倘若他不在意他的借故翻老賬,可繼續曲裏拐彎兒的打馬虎眼,他就要繃不住脾氣了。
盧誌森自然是不怕他發脾氣的,兩人多年的好友,可以說是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當年許西蒙奶奶因那件事過世,他混賬發瘋的那段日子,他可是也陪著他瘋了一段時間。在J城最暗的那條道兒上和流氓幹架。拿了油桶去燒那幫流氓的摩托車,兩個人赤手空拳衝到囂張至極的光頭大佬包廂裏算賬,打得渾身是血,勝利把一桶紅油漆澆到那人身上後,站在馬路上仰天大笑,就連他在澳門連勝三夜,掘到創業第一桶金的時候,他也拿著家夥陪著他身邊隨時準備和那些打手幹架。就這麼幾句話,他還是說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