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蕎背挺得直起來,所以說,有靠山有人護的人就是底氣足。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現在俠義十足,隻差提了腿架在變化凳上,大聲吆喝小二來兩斤牛肉來十斤白酒了。
“真的?”
尤優仍是忐忑,可眼裏已經放了光。喬蕎把頭點得和搗米雞一樣,使勁道:“不光許西蒙你不必擔心,就是盧誌森你也不必擔心,他現在可是我堂哥哥,你忘了?他要不聽我的,我就去告訴嬸娘,讓嬸娘收拾他!”
再給她吃一粒定心丸,白喬蕎湊過去道:“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尤優低了頭,難得露出那樣小女兒的情態,隔了會兒,她才低聲道:“我是喜歡他,這麼多年,我眼裏一直隻有箴哥,為他做一切都沒關係。可到最後,我傷心難過卻隻有小光陪著我。我不僅是喜歡他,我還感激他。”
“還貪戀那份被珍惜的感覺吧。”白喬蕎接了她的話。對尤優望來的眼光微微笑著點了點頭,“我明白,真的。”
把他們寵壞,又不再回頭的走掉,最後,被寵壞的姑娘隻能自己回到他們的身邊。白喬蕎將指上的戒指轉了轉,雖有些不甘,更多的卻是甘願。這樣的好,哪怕是飲鴆止渴,也會有人前仆後繼,實在是無可厚非的。
喬蕎站起來:“既然這樣,那我去替你和西蒙說,等過幾天,一起去吧。我也想去見個人。”
忽然之間想通的,就在尤優說“喜歡”的時候。喬蕎以前一直以為,容光之所以能夠讓尤優牽掛,不在乎是感動吧,不是真的有那樣非不可的喜歡。就在剛才,尤優為了許西蒙他們,還是不肯吐露她對肖容光的感情,那就不算是真的愛上一個人吧。可是,在她說“喜歡”的時候,分明是最最真實的陷入此生唯一裏的模樣。白喬蕎有在鏡子裏見到過那個樣子,是她對許西蒙終於交付真心時候的模樣。
原來,她所以為的以為,不過是以旁人眼光的看待,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究竟怎樣,除了當事人,誰都看不清楚。母親當初會生下她,會不會對那個所謂她的父親也有丁點兒的感情,還是說,母親不過純粹是珍惜一條生命而已。這個答案她不去問,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知道。在她也即將為人母的時候,白喬蕎忽然覺得,這個問題,她應該去問清楚。
是夜,和許西蒙談起這件事。出乎她意料,他同意!同意她去見梁振東。不過有個條件,得在她生完孩子之後。喬蕎真是沒有想到的,她以為他要極力反對。否則那天何必那樣試探她呢?然而,許西蒙卻說,她應該去看看,不為別的,隻為往後有一天忽然想起來。她不會後悔。白喬蕎心中頗為寬慰,當天又是一番繾綣。至於尤優,她在和白喬蕎談完話的第二天就前往邊境。果然如許西蒙所說,其實她自己早就有了打算,果然是迫不及待,之所以還在躊躇不定,隻不過是想要有個人再推她一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