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刻時間過去,眾人皆已吃畢。
秦問咽下最後一口肉塊,感受著滿嘴的肉香,心情很是愉悅。
“現在正值中午剛過,是走獸飛禽半憩的時候,大夥兒盡快入林設好機關陷阱,投放食料肉餌,再選好隱藏之處,靜待佳機!”
大胡子如是說道。
其他人應是,向著叢林行去。
秦問聽到大胡子的話後,心頭莫名升起幾絲慌堵,見眾人行動,也連忙跟上。
秦問一行進叢林,瞬間感到冷意襲身,不由打了個寒顫。
林裏的氣溫驟然降了不止一籌。
參天古樹,百年老藤,地上散著許多奇枝怪椏,腐敗的落葉輕易掩過眾人的小半隻腳,散發出一陣陣的黴味。
隱約間偶爾能聽到禽鳥的低鳴聲,隻是轉瞬消逝,循不到從何處傳來。
腐葉怪枝間也很少看到爬行的蟲蟻。
卻不曾見到絲毫飛禽走獸的蹤跡。
走了近小半個時辰,領頭的大胡子才抬手示意眾人止步,停了下來。
眾人停下後,人群裏的大狼卻向前走去,行過大胡子身邊時,秦問模糊能聽見大胡子的一聲:小心點!
大狼雖然身高近七尺,也生得壯碩,行動起來卻是矯健身輕,輕盈伶俐。隻見其身縛一條半鼓的麻布袋,右手抓著一根一頭紮著柔軟布頭的棍子,其縱身行躍之間,那棍子一頭的布頭沾到地麵時,竟無一絲聲響,接著左手輕扶夠到的樹幹枝藤,屈爪間一抓一送,又向前躍去。
如此動作往複,轉眼便遠去,消失了身影。
秦問看得驚歎不已,這般不聲不響,料那些休憩中的飛禽走獸難以聽到半點聲響的。
眾人看著大狼遠去後,除了秦問外,皆不約而同的各自忙乎起來。
大胡子解下身負的弓箭,彈了彈弓弦,搭上箭枝瞄了幾下放在一邊後,又將一邊放著的長槍拾起,長槍長近一丈,有少年手臂粗細,槍
頭冷光暗烈,光利刃就占了兩尺,此時被其耍將起來,自有一番凶猛淩厲的氣勢!
另一邊的大虎也解下肩挎著的繩索放在一邊,抽出腰間匕首試了試後收起,隨後抄起縛在後背的兩隻板斧,低哼著也在一旁左右比劃,
耍得也是虎虎生風!
黑牛坐在另一旁,身邊放著一大捆的短槍,短槍長不到四尺,嬰兒手臂粗細,槍頭利刃亦不足一尺,卻鋒利異常。黑牛一根根檢查完後
,便抓起短槍邊一麵形似盾牌的黑色大鐵塊發起呆來!
秦問看過三人的動作後,便要去看剩餘的另外二人時,卻見不遠處,那兩人抄起鐵鍬、鏟頭,正自賣力的挖著地。
挖地?秦問心升納悶,晃蕩了過去。
挖坑!
二人竟然是在挖坑,隻見兩人手勢動作嫻熟利落,搭配巧然,鍬落鏟起,石土飛揚,不一會兒便挖出了大半個人高的深坑!
看了一陣,秦問心中了然,二人這是在挖陷阱。
“大鼻子叔叔,你們是在挖陷阱麼?”自己一個人沒事做,還是找點事情做吧,幫忙挖一下洞,還是會的:“讓小秦問也幫著挖吧。”
“咳,是小秦問啊,挖洞是力氣活,你還幹不了。”地麵上鏟著石土的中年壯漢咳出嘴間的灰塵,輕聲回了秦問,語氣裏帶著柔和,臉
上的笑容藏著愛憐。
中年壯漢之所以叫大鼻子,卻不是生了一隻大鼻子,隻因為少年時期被一隻毒蜂蟄咬到鼻子,弄得整個鼻頭腫了倍許有餘,其後毒素難
祛,硬是頂著大鼻子在村子裏遊蕩了近一個月,便在村裏人的嬉笑中有了大鼻子的稱號。
秦問六七歲之前,不知道大鼻子稱呼的來由,每次見到其人時,總要仔仔細細查看人家的鼻子,嘴裏還不停嘀咕著:沒有大鼻子呀?怎
麼不是大鼻子呀?大鼻子去哪兒了?
弄得大鼻子壯漢總要鬱悶著抽秦問幾個屁股。
大鼻子壯漢話一說完,卻聽到洞坑裏的另一人說道:“大鼻子,這裏的土質石子比較多,挖起來有些吃力,鏟到外麵的石土也不夠你挪
的,不如就讓小秦問幫一手,應該沒多大問題。你空出手來去布置機關,這樣既節省了時間,還可以多弄出一點暗手。”
“這樣啊,是挺有道理的。那麼,小秦問你可願意?”洞坑裏的人話一說完,大鼻子便停下工作,摸了摸鼻子想了一番,隨後向秦問問
道。
秦問聞言,哪有不願意的道理,正愁沒事做,心裏萬般不好意思呢!
“我願意!大鼻子叔叔盡管放心,我會做好的!”
大鼻子點頭,將鏟子遞給秦問:“也不是很麻煩,把這些挖上來的石土挪遠一點,不占洞口四周位置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