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義父!”雖然義父嘴上說得絕,但是夏侯錦還是從義父臉上捕捉到了一絲不易覺察的關心,看來義父對如意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糟糕。
急急地把夏侯如意送回淑蘭軒的西廂房,夏侯錦習慣性地就要察看夏侯如意腳上的傷勢,但夏侯如意卻本能地縮回了腳。
“錦哥哥,如意的腳上已經不礙事,隻要休養幾天就好。”
“是嗬,錦少爺,皇上已經吩咐宮中的禦醫為小姐包紮好了傷處,應該沒有問題了吧?”麵對夏侯錦滿是疑惑的眼神,翡翠連忙據實以告。
“是嗎?皇上還真是憐香惜玉……”夏侯錦心中突突一跳,不自覺地眉頭一皺。
“這個當然了,皇上可緊張小姐了,要不是小姐堅持回府,皇上還想讓小姐在回春居中靜養數日呢!”翡翠得意地向夏侯錦說,看皇上對小姐的關切眼神,誰能入主中宮還是個未知數呢!隻是錦少爺他對小姐也是真情實意,要是皇上看中了小姐,錦少爺不知道要多傷心,一想到這裏,翡翠說到後來不由自主地放低了聲音。
“翡翠,你胡說什麼?皇上隻是聽了管事公公的稟報,例行公事過來問候一下而已,哪有你說得那麼誇張?你別忘了,我當時的身份隻是個四品知府的女兒罷了,皇上怎麼會讓我在回春居靜養?你是聽岔了還是存心給我臉上貼金呢?”夏侯如意不想讓奉天別苑中發生的事情變得複雜化,忍不住厲聲斥責翡翠,示意她不可再造次。
“沒想到奉天別苑一行讓如意對錦哥哥也有所保留了。”夏侯錦不無自嘲地微微一笑,試探著說,“其實翡翠不說,我也猜想得出來,皇上飽讀詩書,俊朗儒雅,行事一向不拘小節,即使如意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家碧玉,皇上也會疼惜有加,我和皇上年歲相仿,雖為君臣,卻也惺惺相惜,皇上在朝堂上雖然有點優柔寡斷,但卻是個名符其實的謙謙君子,如果如意有幸被皇上看中的話,倒也不失為一樁無心插柳柳成蔭的美滿姻緣。”
“錦哥哥真會說笑,以如意現在這副醜模樣怎麼入得了皇上的眼呢?再說如意根本就無意中宮之位。”夏侯如意想起鳳天啟在回春居對自己說過的話和執著的眼神,盡管自己表明了不想入宮的心意,但是君心難測,不知道鳳天啟是否能體恤自己的苦衷而放過自己?這樣一想,夏侯如意心裏未免忐忑不安起來。
“我當然知道我的如意妹妹從來都是超凡脫俗的,奢華的皇宮隻會消蝕掉你原本的光華,就像幽蘭一樣隻適合開在寂靜綿延的空穀,失了陽光雨露的滋潤,再香再美的蘭花也會凋零枯萎。”夏侯錦的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那是一抹淡淡的卻又難以掩飾的笑意。
一聲我的如意妹妹讓夏侯如意不覺麵露羞赧之色,天資聰穎的她又怎麼不知夏侯錦對她這些年細心嗬護的情意,隻是一直以來他在她的眼裏都是義兄的身份,從來都未曾有過非分之想,久而久之她就習慣地將他視為這世上最親最不能割舍的親人——哥哥!隻要一想到這兩個溫暖的字眼,她的心就莫名地坦然和安寧,似乎隻要有夏侯錦在,一切困苦和磨難在她眼前都不再成為問題。
“知我者錦哥哥也,自古知己難求,但是如意何其幸運,能和錦哥哥這樣文武雙全的男子相遇相知,實在是上蒼對如意的眷顧,如意生來命薄,從來不敢奢求什麼,隻求上蒼賜錦哥哥幸福,如意這一生也就沒有任何缺憾了。”雖然明知自己和鳳天啟是絕對不會有什麼結果的,但是那份少女的懵懂情愫卻終究還是失落在那個風流倜儻的少年天子身上了,或許經過歲月的變遷,自己會漸漸淡忘鳳天啟,如果老天垂憐,可以讓她再次選擇可以倚靠的臂膀,那麼夏侯錦將是她最理智最完美的選擇,她會接受命運的安排嫁他為妻,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和他廝守到老,安安穩穩地過完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