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塵土飛揚中載著夏侯如玉的豪華馬車緩緩啟動,如意怔怔地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心仿佛也跟著馬車一起去向了遙遠的皇宮,那個儒雅俊朗的少年天子,是否還會在意梅花凋落的心事?
不是期盼著這樣的結局嗎?為什麼當他冊封姐姐如玉為後、蘇雪青為淑妃的時候她的心會那般酸楚和失落?她和他終究還是錯過!
“如意,這裏風大,還是趕緊回屋去吧,免得著涼。”一襲溫暖的披風落到了夏侯如意單薄的肩上,她轉頭望去,對上的是夏侯錦憐惜的目光。
“錦哥哥……”如意不自覺地紅了臉,聰明如錦哥哥,隻怕已經猜到了她無法訴諸於口的心事吧?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你是聰明的女子,將來總會找到能嗬護你一生的男子的。”夏侯錦目光深邃,柔聲勸慰如意道。
“哪有妹妹先哥哥而嫁的道理?如意年歲尚小,隻求長伴爹爹身邊朝夕侍奉,倒是錦哥哥你才應該早娶嬌妻,為夏侯家開枝散葉,了了爹爹的心願才是正理。”如意被夏侯錦猜中心事,羞赧地低下頭去,攏緊了夏侯錦披在她肩頭的披風,轉身回家去。
夏侯錦聽了如意的話,禁不住失笑地搖了搖頭,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嗬,如意說的話和夏侯臨淵平日在他耳邊嘮叨的話如出一轍,他心中歎息道,如意嗬如意,你可知我心中真正喜歡的女子除了你之外再無旁人了嗎?
“錦兒!”一旁的夏侯臨淵看到夏侯錦默默追隨如意的目光,不由若有所思地捋須而笑,無論人品樣貌,文韜武略,放眼整個未央國,還真找不到比夏侯錦更適合如意的夫婿人選,剛才看他和如意站在一起的模樣,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隻是夏侯錦身為驃騎將軍,國家又逢多事之秋,隨時都有馬革裹屍的可能,他能把如意的終身托付給他嗎?唉,還是再等一兩年,等邊境安定下來後再作決定,於是夏侯臨淵拍了拍夏侯錦的肩膀,含意深長地道,“如意言之有理,你的確應該早早成家,為我夏侯家開枝散葉、接續香火了。”
“義父,現在國家正處多事之秋,邊關情勢風雲變幻,國無寧日,何以為家?孩兒暫時沒有成家的打算。”夏侯錦連忙找借口推脫道。
“錦兒,你是否已有心儀之人了?”夏侯臨淵咳嗽一聲,神色威嚴地問道。
“義父何出此言?”夏侯錦心中一跳,自己剛才真情流露,隻怕心事已被義父看破,他索性硬著頭皮反問道。
“從來英雄難過美人關,想當初我見到如意娘親的時候也是你這般意氣風發的年紀,唉!如今如意也早過了及笄之年,我想不服老都不行啦!”夏侯臨淵一邊感慨一邊觀察著夏侯錦的神色,見夏侯錦滿臉通紅,眼神閃爍,看來自己沒猜錯,夏侯錦的確對如意情有獨鍾,一直以來都深覺愧對如意,假如能找一個真心愛她疼她的男子,也算是對她的補償了。
“如意妹妹清麗脫俗,她的娘親想必也是位風華絕代的佳人吧?”夏侯錦試探地問,早就聽說如意的娘親是位歌妓,所以如意才為張氏所不容,想來如意的娘親在夏侯臨淵心中的位置遠比張氏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