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翡翠手中點滴不剩的碗碟,他高深莫測地道:“看來還是我朝的飯菜比較合和熹公主的胃口嗬!”說罷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
這朱雀國使者還真是讓人討厭嗬!剛才還有些感激他特意為小姐準備粥菜的,沒想到他隻是為了證明朱雀國的飯菜比未央國的飯菜好吃而已!怪不得他剛才囑咐她不要向小姐說明這白粥小菜是他特意命人準備的。
都是自己太過蠢笨,上了這個騙子的當,害小姐被他暗中譏笑。
“呸!我未央國的白粥小菜比你朱雀國的好吃百倍!”翡翠對著朱雀國使者的背影低聲咕噥。
隻是船上隻有朱雀國的大米蔬菜,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翡翠也隻有對著朱雀國的大米蔬菜仰天長歎了。
夏侯如意的精神卻一天天好了起來,這****下了床榻,讓翡翠稍事梳妝之後就走出船艙,迎麵而來的江風吹得她的衣袂如蝴蝶般飛舞,微微地眯了眼睛,夏侯如意打量起眼前壯麗的景色來。
寬廣的水麵光滑如鏡,折射出畫舫奢華的倒影,在看似平靜的水麵下有多少暗濤洶湧?兩岸的青山恰似被鋒利的刀鋒切成兩半,露出嶙嶙傲骨,幾經風雨的衝刷,罩上了斑駁的青苔。
翡翠見江風很大,就折回船艙去給夏侯如意拿披風,夏侯如意靜靜地眺望遠處的山脈,思緒如潮水奔湧。
“鳳凰台上鳳凰遊,鳳去台空江自流。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總為浮雲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對著未央國的山河,夏侯如意不覺意態蕭索,愁上眉間。
“和熹公主如此掛念故國,在下甚是感佩,隻是鳳凰台已是過眼煙雲,再見隻能在夢中,和熹公主應該試著學會放下,像文成公主一樣隨我家主上描畫朱雀國的大好河山。”朱雀國使者悄悄出現在夏侯如意身後,望著夏侯如意玲瓏有致的背影出神。
“描畫朱雀國的河山?”夏侯如意愕然回頭,望向一臉期待的朱雀國使者,輕聲說道,“聞說你家主上雄才偉略,他能滿足於眼下的江山藍圖嗎?”
“這個……在下不是很清楚,不過男子漢大丈夫君臨天下,一統三國成就千秋大事,造福天下、澤被蒼生,何樂而不為?”朱雀國使者眉飛色舞地侃侃而談,眼神中散發出異樣的光芒。
“一統三國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一捧黃土葬風流!”夏侯如意不以為然地收回目光,望向潺潺流淌的江水,“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隻相似,與天爭,與命爭,到頭來不過一場空。”
她夏侯如意不求榮華,不求富貴,隻想和心愛的男子廝守到老,但是這麼小小的願望老天爺尚且不能滿足她,更遑論指點天下、描畫江山?
她是紅顏禍水,誰娶了她誰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