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十年(1 / 2)

東方見白,朝陽欲起,田間農人已起,山中猛獸剛出,滴滴露水未落,山外晨景方現,便見自天外兩大一小三道流光閃過,飛到山間水流處,卻倏然而落,顯出兩男一女三個人來。

“子深,趕了一夜,咱們停下來歇會兒吧!”並不疲倦的聲音自那個婦人口中發出,略顯中年之態的男子歎了口氣,看了一眼一旁麵無血色的青年人,點頭應了。

那青年看著另兩人並無倦色的臉色,自然也知道這休息是為了誰,也不說話,默默坐到一邊調息起來。

山間風景正好,清風拂過,自有一番鳥語花香,可那顯然是中年夫婦的一對並無這等好心情相觀,各自靜了半晌,那婦人略有些遲疑的開口道:“子深,你說,事情都過去快五天了,流雲他……”

“不要瞎想!”那男子勉強一笑道:“咱們家流雲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行事精明著呢,這回掉落崖底,指不定是又看著什麼好寶貝,自己想跳下去看的,他一個心動期的修真,要是就這麼掉崖就死了,那豈不是要被他那些同門笑得大牙都掉了!”

“可那畢竟是受傷了,青鳥王的一啄,又哪是那麼好挨的!”婦人低眉一歎,眼中不安越發興盛,道:“顧師弟他們也下去找了,可偏偏竟似是被個天然風洞卷入,流雲他……”

“哪能有什麼事!”一旁調息的青年站起身來,原本蒼白的臉色經過這一小會的調整,雖非紅光滿麵,卻也又顯出十足的英氣,笑道:“我說過多少遍了,我那明心燈是傳自上古大仙太乙真人,比門裏的那個本命玉符的笨法子高明了不知多少倍,我說他現在是重傷轉輕傷,那他就絕不會老在重傷裏呆著不出來,雖說那個什麼顧師叔的還沒找見他,可又怎麼會非遇到些什麼凶險,你也不想想,你大兒子能有這般際遇已是極其難得,難不成還非要你小兒子也來上一回才甘心!”

滿口上古大仙、太乙真人叫著的,不用說,這世道上也就是一轉眼便長了十歲的哪吒了,十年時光對於一個修真都來說雖然不長,可對於哪吒這種顯然才半隻腳踏進去的人物來說,卻足以讓他身量長足,再不用和前世一樣頂著一幅用了千多年的小孩模樣——雖然客觀的說,那確實比他這輩子要好看的遠不止一些!

早達到成*人定義的他,顯然也繼承了父母雙方的優點,唇紅齒白卻又英氣勃發,雖然還是不如上輩子轉世前得來的那幅好皮囊,可比他身旁的父母,卻顯然有些青出於藍,沒什麼好抱怨的了。

“你們這兩個孩子,何時讓我們省心過!”張子深搖頭道:“當時讓流雲參加大比,倒是想著讓他看看門中和他差不多大的弟子,你們倆這幾年總呆在穀裏,不說其他地方,便是當年齊雲峰還有幾個曾交好的,這些年不來往,也都生份的認不得了,以後在門裏,如何能再得個照應!可流雲出手……這也又是你教的吧,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堆,倒是顯出了他的本事,可現在那麼多人一起,卻偏偏走丟了他一人,可見是當時一勝,把他腦子都衝壞了,方會又出了這種事,要是留著命,也全當買個教訓吧!”

“你那些歪門道,也不知道是真有用,還是空口白牙的拿來哄我們開心!”陳月茹聽張子深說的沉重,雖然心中擔憂不減,可還是柳眉一揚,也衝哪吒道:“你那些小本事,要是早這樣說過,我們也早早的能見識,自然就沒什麼好怕的,可你弟弟這邊出事了,你才突得說這話,隻說讓我們放心,可這又讓我們怎麼放心!要不是你以前做那些事確實還有鼻子有臉的,誰有功夫還非要帶著你去!”

陳月茹見哪吒這麼快就調息好了真元,知道這確是功法靈異,雖然心中著實急切,可看著哪吒樣子,卻也把他先前的話信了七八分,要不然,如此急切間,哪還能真帶上這個拖油瓶,這時再見他功法靈動如意,連趕一夜也未見多疲憊,不由也是心下微喜,一邊再祭出一柄墨綠色飛劍,一邊開口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