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見她隻不過寥寥幾句便說出自己的身份,倒是有些意外,不由得好奇道"我可沒說我是誰,你如何知曉本王子的身份?"
"不是您自己告訴我的麼?"夏青心笑的清淺而疏離,這個時候大家的眼睛說不得或許都釘在她這裏,她可不想落得個私會外男的名聲,淡淡的道"除了您,還會有誰這樣親密的叫他的字?若是不熟的人,應該會叫他王子吧?"
溫言卻對她更是多了幾分欣賞,由不得身子一歪坐在剛才青心坐的地方"你倒是說說,你打算如何吸引太子注意?再說你這如花似玉的年紀,真的要去那見不得人的地方?"
青心見他這樣言行無狀,更加謹慎的退後幾步,眼看著剛剛一同同了白芷去的珊瑚快要回來了,心下不由得有些焦急"太子府是見不得人的地方,那別的侯門深院就不是了?這裏遍地是火坑,我也隻能挑一個不那麼灼人的罷了。"
她這番話端的有些驚世駭俗,卻正對了溫言的胃口,他由不得拍掌大笑"好!你居然有如此見識。"
他正待再要說些話,身後卻傳來衛瑾墨清冷的聲音"她是有見識,你卻沒了。這樣重要的時刻,你一個堂堂王子,竟出現在人家的閨房繡院裏,成何體統?!"
夏青心聞言如獲大赦,朝衛瑾墨福了福身子"既然王子來了,那就請將瑞王王子帶走吧,我這兒現在可不是待客的地方。"
溫言見她自始至終都冷著一張臉,似乎極為厭惡自己,頗有些不解,待要問幾聲,卻見衛瑾墨連聲催促,隻好出了門朝待客的地方去了。
衛瑾墨自己卻坐下來,朝夏青心道"也不給我沏壺茶來?"
夏青心笑笑,卻並沒心思動手沏茶,"王子隻管往前麵去好了,款待王子,莫非還怕廣成侯這裏沒有好茶?"
衛瑾墨便住了嘴,見她今日穿的衣裳依然是孝服,皺了皺眉"喜慶的日子,穿這個沒得討嫌。你的孝期已過,你穿這衣服已是違製了。"
夏青心一驚,這才發覺自己早就已經過了孝期,她將手上紋著的白邊卷了"王子在這裏逗留如此之久,也不怕外麵的人來尋麼?"
衛瑾墨卻絲毫不為所動,看著夏青心的眼神越發奇怪,然後過了許久,他才開口"已經過了半年了,開了春便是百花會,你可準備好了?"
夏青心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可是婚事這樣的大事,本就不是她可以作主的。能用婚事來給夏子然增添一分力,她不會拒絕,何況,她還懷著更重的心思。
見她不說話,衛瑾墨卻也並不催促,隻站起身拂了拂身上的落花"好了,既然你想好了,我定然會助你一臂之力。"
夏青心望著他的背影,沉默。
時間一路行的飛快,日子很快便近了三月,夏青心將額發都梳起來,挽一個飛雲逐月髻,露出巴掌大的小臉來,眉眼顯得越發的精致。
白芷將最後一根簪子插在她鬢間,滿意的看了看"姑娘現在出落得愈發好看了,怕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來,也不過如此而已了。"
夏青心看著銅鏡裏的臉,卻並不搭腔,再好看,也不是自己的臉啊,她這樣想,麵上卻綻出一個笑來,扶著白芷的手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