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麼大事。”夏青心指著一旁一個被兩個粗壯婆子押著的丫頭,道“這個丫頭偷了瑞王妃贈與我的簪子。前兒大姐姐說她說話好聽,我便將她鬆了大姐姐,誰知這才幾日,便出了這麼大的事。若是我不處置了她,不僅沒臉對大姐姐,更沒臉在這園子裏住著了。”
這麼晚了還把她叫來,李氏還以為有什麼大不了的事,聽聞隻是這麼一件小事,還禁不住愣了一愣,方才掩了那絲驚訝,笑道“我當是什麼大事。既是偷盜,打出去到莊子上配人就是了。”
莊子上是什麼去處?那些人有好的?全部都是些潑皮莽夫,好不好,一個不順心說不得就轉手把人賣到見不得人的去處了。
雖在說的是筱扇,眾人卻都禁不住一陣冷汗。
筱扇眼裏含著淚,奈何那嘴巴被布條塞得滿滿當當的,哪裏能叫喚出聲音來?也不知是不是被驚嚇了還是怎麼著,竟使力掙脫了兩個婆子,橫衝直撞的就朝夏青心和李氏撞過來。
巧怡和白芷她們見狀大驚,忙都擋在了前頭。
幸好那兩個婆子反應也不慢,忙疾走了幾步將她又死死的拉住,才堪堪的沒撞在她們身上。
李氏一把推開巧怡,哼了一聲,怒道“這是誰調教出來的東西!竟然要衝撞起主子來了,憑你有萬分不願,你自己手腳不幹淨,怨得了誰?你現今竟敢來恨我們?看來竟連莊子也不必去了,很該直接發賣幾兩銀子,就扔給了牙婆也罷!”
夏青心倒是沒怎麼被驚嚇,伸手拉了李氏一把,笑道“嫂子何必動這麼大肝火?一個丫頭罷了,隻是依我看,這丫頭可實在不能罰的這麼重。若她是普通的丫頭,我罰了也就罰了,但這丫頭可有些來頭呢。也因此,我不敢就擅自處置了她,隻好求嫂子給個主意。”
“哦?”李氏最聽不得這些話,忙道“有些來頭?莫不是比咱們還尊貴不成?妹妹也太良善了,須知丫頭就如同那貓兒狗兒一般,高興時便同她們玩一會兒,不高興了,要打要賣,也不過是一句話兒的事,哪裏就能真的將她們當副小姐看?”
她這話一出,頓時傷了一窩。連白芷,巧怡麵上都有些過不去。
夏青心便忙拿話翻了過去,又道“嫂子不知道,這丫頭的老子娘是那廚房上的秦家的。她可是太太的陪房婆子,頗有些臉麵。咱們若是就這樣發賣了這丫頭,怕她臉上過不去。”
最近李氏正在心裏暗恨梁氏動不動便說要給夏子玉納妾之事,現今聽這話,霎時就戳中了心事,冷笑道“憑她是誰!老太太素日最恨這些手腳不幹淨的人,現在這丫頭偷了東西還要狗仗人勢,便是大大的不敬,更加不能饒。那秦家的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欺壓到主子頭上來?就憑著教女不善這一條,也很該被趕出去!都是什麼東西?奴才偏要做出一副主子樣來,我呸!”
她說著,就衝巧怡道“你去傳我的話,讓李峪家的來,將秦家的也一起帶來,讓她自己說說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