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素稱“西嶽”,南接秦嶺,北瞰黃渭,素有“奇險天下第一山”之稱。
這一日,山腳下來了位不速之客,年紀不大,多說十七八,一身半舊藍衫,似乎穿了很久,相貌倒是不錯:劍目朗星,鼻若懸膽,微翹的嘴角,帶有一絲狡黠之氣,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物。手裏拿著一枝竹笛,早已磨的發亮
。這會兒正舉步向一家酒樓邁去。
“小二。”以前跟師父下過幾次山,所以這套他柳笙還是知道的。
“嘿,來嘍——,客官,你需要點什麼?”
“嗯,把你們最拿手的菜弄幾個上來,再弄壺酒來。”神氣的擺擺手,我柳笙如今也算是個江湖人啦,嘿嘿。
“好叻,客官你先喝杯茶,酒菜一會兒就到。”
柳笙一邊等酒菜一邊向四周看去,酒樓裏人不多也不算少,嗬嗬,這山下就是比山上強,人多熱鬧。這山上就自己跟師父兩人,除了練武沒別的可幹,這峰上峰下都跑遍了,除了打幾個野味也沒什麼可玩的。
說到柳笙的師父“五湖散人”在江湖上可是大有名頭,“一魔五散”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縱然已退隱江湖三十年,如今提起這兩個人依舊是如雷貫耳。一魔是指魔尊,五散當然就是指‘五湖散人’,當年魔尊橫行江湖,殺人無數,更要六大門派俯首稱臣,意欲一統江湖,終於引起公憤,六大掌門與魔尊雙方約戰臥虎崖,結果這一役使中原武林幾乎遭受滅頂之災,六大掌門一役盡歿,時值五湖散人遊曆塞外沒能趕上這一役,要說江湖中也唯有五湖散人能與魔尊一較高下,等散人遊曆回來已是五年以後的事了,好在這五年魔尊也沒見蹤跡,可能是傷勢不輕,藏哪療傷去了。
見到武林遭遇前所未有之災難,一向嘻笑江湖的五湖散人也不由的大怒,廣發音訊,約戰魔尊,這魔尊本也是高傲之人,立時應約而戰,地點依然是臥虎崖,這一役真可為曠古之戰,雙方苦戰三天,相互力敵幾千招,因魔尊五年前一役留下後症,終至落敗被散人一掌打落崖下,散人自己也中了魔尊的千魔手,受傷頗重,功力隻剩下原來的三成,魔尊一除,從此武林太平。五湖散人也就此歸隱華山險峰。
三十年過去了,江湖及其平靜,然五湖散人一代奇人,如今江湖表麵看似平靜,其實平靜的外表下早已激流暗湧,武林又將有一場浩劫,知道愛徒便是應劫之人,便命其下山,拯救武林。對於自己的愛徒,五湖散人可是大大的放心,自從在山下揀到這小子以來,便知此子絕非凡人,可這小子又天生搗蛋鬼,從小到大,惹盡禍事,偏偏又聰明絕頂,過目不忘,要不他的武功也不能學這麼快,這麼好。如今的身手早已直逼乃師,所差的也隻是火候和經驗而已。武功好,人又聰明,所以也就放心的趕其下山了。盡管這小子裝出一副很不願意的樣子。
“怎麼沒有打劫的什麼的?”
柳笙下山的時候跟師父誇下海口,一定要做個大俠客,這大俠客首先就得仗義行俠對吧,行俠仗義首先就得有打劫啊,沒打劫怎麼行俠,這一想不要緊,誰知隨口就說了出來,聲音不大但也不小,足夠這酒樓裏的人聽到了,所有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瞅了過來,嚇的柳笙趕緊低下頭,幹咳兩聲算是掩了過去,
“奶奶的,別俠還沒行就被人送官府裏去了,嗬嗬。”想想剛才的事情,不由偷笑起來。自己有點心急了。
“這酒樓的手藝不錯,比我那老小子師父是強多了”,這天下可能隻有這小子管自己的師父叫老小子。
酒足飯飽,結了賬,便向外行去,剛走出樓梯口,便見一白衣公子走了上來,衣著光鮮,劍眉入鬢,身背一柄古樸的長劍,一看就不是凡品,好一個翩翩公子!
“嘖,嘖,這公子好帥!”酒樓裏的人議論著,
“切~”柳笙剛想,“我要是穿上他的衣服肯定比他帥,”發現人家在錯身時正在跟他點頭示好,不由的也點點頭。
看這公子哥還挺有禮貌的嘛,不覺中對對方多了一些好感,走出酒樓,便向西行去,本來此行就是遊曆江湖,沒什麼目的,隻好摸個方向就行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