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要不咱們開門瞧瞧她到底長什麼樣?反正閑坐著也沒事。”
“待會兒上妝的時候不就能瞧見了?你急什麼,何仙姑讓咱倆看著她,萬一跑了咱們可沒法交代!”
先前那婦人卻執意要看,另外這個沒禁住她囉嗦,終於同意,兩人一起起身,打開了門走了進去。燕九見狀,壓低聲音道:
“你那迷香帶沒帶著?”
阿澈連忙點頭,從懷裏摸出兩塊疊好的帕子,遞了一塊給她。
“隻要往臉上一抖,保證她們立刻就倒。”
燕九很是滿意,打了個手勢,兩人就悄無聲息地摸到了門前。卻聽得裏麵那兩個婦人驚疑的聲音:
“啊呀,這丫頭怎麼給打成這樣了?看來待會兒得好好上上妝!”
“哎?我瞧這姑娘長得很一般啊,哪像人家說的那麼漂亮?”
“就是,我年輕時都比她好看……”
燕九和阿澈心裏卻明白,她們口中的王家姑娘一定是被放跑了的那個,而這個小姑娘卻沒跑掉,被抓來代替她,去嫁給河神。
所謂“嫁”,其實就是送到河中心沉下去,也就是說,他們若不來救的話,這小姑娘即便不被打死,過不了多久也會被淹死。
從知府到巫婆,連帶那些大漢,還有這兩個婦人,竟都在欺負這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祭祀河神這件事上,他們人人都有份得銀子,也人人都是殺害所謂“新娘子”的凶手。
想到這裏,燕九不禁怒從中來,早已捏在手裏的小石子“嗖”的一聲彈出,正打在門框上。
“什麼聲音?!”
兩個婦人立時奔出,燕九和阿澈早已一左一右藏在門的兩側,待她們剛剛走到門口,帕子便揮出。
那帕子上沾的不知是什麼迷藥,厲害得很,兩個婦人連哼都來不哼一聲,便倒了下去。幸好燕九提前閉了氣,沒等那婦人倒地,先伸手把她扶住,慢慢放在了地上。
那邊阿澈也是這樣,接著兩人互換眼色,便把她們拖到了一旁的花叢下,他們的動作輕巧利索,並沒有驚動那邊屋子裏的何仙姑。
誰料燕九看了看這兩個婦人,眼睛一眯,忽然道:
“不如幹脆……”
說著右手翻掌,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阿澈登時一凜,連忙道:
“你不會是想……她們雖然也是幫凶,但罪不至死啊!那邊屋裏的那個何仙姑才是罪魁禍首!”
燕九想想也是,便打消了這念頭,指指屋門道:
“你去救她,我去對付何仙姑。”
兩人分頭行動,阿澈摸進屋子,那小姑娘果然被關在裏頭,她全身被綁得結結實實,扔在木板床上,身上被打的地方還血跡斑斑,人已經昏了過去。
阿澈想了想,先從身上摸出一粒藥丸給她服下,這才給她鬆綁背出去,又把那兩個婦人拖進門,把門重新鎖好。而那邊燕九已經走到何仙姑的門口。
“篤篤篤。”
燕九抬手敲門,裏麵隨即傳來一個蒼老尖細的聲音。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