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子，這都是我的錯，我把段姑娘送回家，再跟去瞧瞧就好了……”
“不，這不怪你們，把我一路帶回來，我謝你們還來不及……”段小雙轉過頭，一一瞧著燕九這邊眾人，“要怪就怪姓梁的那個禽獸……”
元捕頭皺著眉在旁聽著，這時終於開了口:“你今夜在何處，可曾看見一個身高七尺的壯漢？”
段小雙淒然一笑，緩緩道:“我今夜……在接客，他把我折磨暈了之後……就走了……”
這話一出，老鴇連同眾姑娘臉上的神情都有些不自在，元捕頭自知有異，立刻一聲喝問:“老鴇，從實招來！”
“是是是！”老鴇嚇得登時跪倒，“回大人的話，她的客人就是蔣公子，蔣公子的喜好有些……有些……”
說著往段小雙身上看了一眼，頓了頓又繼續:“上次他來的時候就點的小雙，不過上次不厲害……誰知這次竟把人弄暈了，我這才叫她到後麵休息……”
“蔣公子？哪個蔣公子？”
老鴇張了張嘴，卻忽然不說了，隻拿眼看了看三堂主阿魯。阿魯當即笑道:“愛在這煙花之地流連的，還能有幾個蔣公子？”
元捕頭一愣，拿眼看了看他，沉吟片刻，又繼續問老鴇:“他身形如何？”
“……正與大人所說一般。”
院中一時靜了下來，所有人心中都隱約有了猜測，身材相符，又熟悉宜春院環境，還恰好剛剛離開……
“他和梁少可曾有過節？”
老鴇猶疑了一下:“呃，這個，卻不知道了……”
元捕頭的目光從宜春院眾人臉上掃過，隻見她們神情閃躲，明顯瞞著什麼事。正猶豫要不要追問，那邊一直倚在桐兒懷裏的段小雙忽然冷冷笑了一下。
“自然是有過節的，前些天兩人剛動過手，就因為紅姑娘來著……”
話沒說完，老鴇便一聲驚叫:“胡說什麼小蹄子！蔣公子也是你亂說的？”
段小雙卻繼續冷笑:“什麼公子，就是個披著人皮的畜生……”
“你……”
燕九在旁邊看著這一切，一直默默不語，此刻也終於明白了原委，殺死梁少的凶手必是這蔣公子了，而中間的關節，似乎還跟段小雙有關。
隻是不知道這蔣公子到底是什麼人讓老鴇這樣忌憚，三堂主阿魯也幫他打掩護，元捕頭亦猶豫，難不成背景十分深厚？
想到此處不由開口低聲問沈執，沈執立刻回道:“這一任的京兆尹姓蔣，那蔣公子是他的侄子，借著這威風，在京城橫行慣了，尋常無人敢惹。”
燕九眉毛一挑，微微勾起嘴角:“無人敢惹？不知錦姨給我的金牌惹得惹不得？”
沈執頓時微微一震，聲音愈發低沉:“姑娘還是少用那牌子的好。”
“不錯，我倒忘記了，沈伯還沒告訴我那牌子的用法……”
沈執抬眸看她，燕九卻已轉過頭去了。
沒人敢惹？我卻偏偏要惹一惹，誰讓你瞎了眼睛，敢動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