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了一個萬福，算是給他打過了招呼，元小林又道:“發覺死者中了迷藥的，也是你吧？”
“不錯。”
“你一個姑娘家，怎麼會懂迷藥的事？”元小林眼神裏寫滿探尋。
燕九答得不慌不忙:“曾有一位高人指點過我，我懂得用迷藥。”
因為元小林曾經見過阿澈，燕九特意吩咐過他不要出現，把一切都攬在了自己身上。但沒想到的是，她話音剛落，那邊薑氏不由脫口而出:
“不是那個小廝……”
元小林立刻轉頭:“什麼？”
薑氏這才察覺失言，連忙擺手:“沒什麼。”
燕九抬眼看了看她，繼續波瀾不驚:“是，那話是我教他那樣說的，為了怕你們不許我學這些東西。”
這話很好地把剛才的話題圓了回來，元小林點點頭，不再糾結，把目光又轉回了燕九身上。
“所以你覺得死者是被他人殺死的，要求報官？”
“是的。”
元小林看著她，忽然意味深長地笑了:“迷藥這東西，不是尋常人家能有的。你既然這麼了解，那說不定……這迷藥就是出自你手？”
燕九眉頭一蹙，心中略覺不悅，難道這元小林每次查案都要用這種假設誣賴法，用以反證人的清白嗎？
還沒等她說什麼，那邊薑氏就先急了:“大人，您可不能這麼說，嵐兒若是凶手，她怎麼會張羅著要報官？”
元小林一聲冷笑:“這世上做賊喊抓賊的也不少。”
“我們嵐兒還未出閣，這名聲不能就這麼傳出去，大人，還請大人三思啊……”
薑氏說得懇切，元小林不為所動，燕九則幹脆冷笑了一聲。
元小林立刻道:“你笑什麼？”
“我笑，證據明明擺在眼前，大人卻偏偏裝作看不見。”燕九勾起唇角，一條一條說來。
“第一，這房梁的高度不夠，我就算踩在桌子上，也沒辦法把尚姨娘抱上白綾，你可以看看這個高度，能做這件事的，一定是一個成年人。”
幾人忍不下都順著她的手看去，事實確實如此。然而元小林卻不依不饒:“這也有可能是障眼法，或者什麼機關。”
“大人是說，我先套了尚姨娘的脖子，然後再拉她上去？”燕九搖頭哼笑，“那樣一來，尚姨娘脖子上的傷痕就會不一樣，而房梁頂上也會有印記，大人大可以叫人去查查。”
這回元小林終於沒說什麼了，目光中卻隱隱透出了一絲讚賞。
燕九繼續道:“況且，如果真是我殺她，我就不會用迷藥再加上吊這樣的法子，這太麻煩了，凶手是為了讓所有人都以為尚姨娘是自殺，才會這麼做的，隻是沒想到竟被我看出了端倪，把這件事捅到了官府。”
“哦？那如果是你，你會用什麼法子？”
“我會用……毒。”